察覺到有人暗中窺視的衡堯神色未變,心中思索。
在丹城的這些日子,除了雲遊大比、火精之爭和交易會之外,她基本上都在屋裡待著,對她心懷芥蒂的人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何昧父女倆,還有火精之爭中的連蒼派兩人,還有個袁世餘。
而神識在她之上的,只有何真人。
當然,也不能排除某個路過的老東西看她修為低且身著靈器,一看就有錢,於是起了殺人奪財的心思。
但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畢竟還在丹城的勢力範圍裡呢。
所有的念頭都是一閃而過,衡堯看著才從空中衝下來的火苗,拿出一隻紙鶴。
她對著紙鶴慢悠悠地說道,“師父,若弟子不幸在外身亡,那一定是丹城何真人下的手。他有個女兒叫做何昧,切勿認錯人,一定……”
話音未落,一道靈光突然襲來。
衡堯早有準備,體內靈氣早已注入外衫,靈器防禦全開,同時錯身一步,躲開了攻擊。
不過,紙鶴是被打散了個徹底。
也是因為那道靈光的目標是紙鶴,才會讓她這麼輕鬆躲過。
遠處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無恥小兒!”
衡堯冷笑著看向那道聲音傳來的位置。
她說話時聲音並未壓低,相信藏在暗處的人可以聽見,這不就出來了。
“誰?!”原本還琢磨著該怎麼和火苗相處的西靈繃直了身體,警惕地朝著攻擊來的方向看去。
在衡堯身側的火苗也聚精會神地盯向來人。
來人一襲青灰色道袍,看上去不怎麼起眼,由於離得遠,他瘦小的身形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螞蟻,正是何真人。
儘管相隔甚遠,但衡堯還是能看見他臉上氣急敗壞的模樣。
何真人當然氣了,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丹城的府裡。
當初替昧兒上門討要說法不成一事,總在他心裡橫亙著無法忘卻。
那一日,徽妙真人笑盈盈地與他交談,話裡話外卻是搬出了祈天宗凌淵長老來。
她說凌淵長老是個護短的性子,若知道自己的弟子在怡然居外受了傷,恐怕是不能善了。
他聽得是又氣又怒,令他不願承認、也不願回想的是,當時心底生出的一絲懼意和慌亂,令他拘著昧兒,揚言要去找衡堯道歉。
儘管後來徽妙真人攔下了他,他們也沒有真的去道歉。
但彼時何昧不敢置信以及失望的模樣仿若一根刺,狠狠地紮在了他的心裡,刺在了他的自尊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根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扎得越來越狠,令他心頭生出了無法控制的惡意。
若不將罪魁禍首除去,恐成心魔。
可惜罪魁禍首基本上不出門,更別提出城了。
想在城內動手,並非易事。
如今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衡堯一人出城門的機會,便跟了上來。
如今又見衡堯搬出凌淵長老來,自是恨得不行。
何真人看了一眼已經化為老虎形態的火苗,眼裡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他決定拿下這火精交與昧兒,就當是補償她受的委屈了。
衡堯注意到何真人的視線,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些時間他一直躲在暗處,原來是看上了她的火苗。
他不動手,是因為擔心若在火苗進階的過程中將她殺死,火苗也會跟著受到重創。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何真人,“某些老東西才是真夠無恥的,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後不敢現身,還覬覦我的東西,就像那陰溝裡的老鼠一樣。”
一邊說著,她手裡多了幾樣東西。
“老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