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宗內共有四位化神期長老，凌淵長老的身份卻是獨一檔的。
只因為他是化神後期的修為，並且靈氣充沛不見蒼老之態。他不需要在無止境的閉關中消耗壽命，有著突破大乘最終羽化飛昇的可能。
衡堯作為凌淵長老的親傳弟子，比月清界的大多數人都有囂張的本錢。
她不喜歡仗勢欺人，更不喜歡有人仗勢欺人到自己頭上來。
一旦遇到了這類人，她能比他們更加為所欲為。
她直接抬起一腳踹在何昧胸口。
何昧被踹得倒飛了出去，只留下嘴裡的一道血線灑落在地上。
“啊！！！”
在何昧的驚呼聲中，“砰”的一聲，她的身體將客棧大門砸倒，一起跌進了客棧裡。
而衡堯在眾人震驚的視線中緩緩地收回了腳，她環顧四周，冷著聲音說道，
“看什麼？做你們的事！”
她的聲音頗具威嚴，神色自然得好似剛剛踹何昧一腳的人不是她一般。
眾人下意識收回了視線，走路的走路，講價的講價，不算寬敞的街道上馬上就重新熱鬧了起來。
驚呆的侍女也小跑著到了客棧裡，將倒在廢墟里的何昧扶了起來。
何昧一身漂亮的衣衫沾滿了木屑，頭髮變得亂糟糟的，臉上手上還有木屑劃出來的傷口。
她臉上蒼白，嘴角殷紅，滴下一道血跡。
何昧覺得胸腔裡彷彿爆炸一般的疼，渾身的靈氣都被這一腳踹得紊亂了。
經脈裡還有著不屬於她的暴戾靈氣四處亂竄，使她全身刺痛不已。
何昧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抬起頭看向四周。
周圍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但她覺得那些人看不清的臉上，全是譏諷嘲笑的表情。
這感覺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更別提將她踹飛的人直直地立在原地，冷然從容的模樣與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何昧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衡堯，“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就低著頭從人群中跑了。
……很經典，很老套的一句威脅，對衡堯來說，甚至算不上威脅。
看何昧離開，客棧裡才探出來一個腦袋，看穿著是客棧的小二，他顫巍巍地問衡堯，
“這位仙子，咱們這是小本生意，您可否賠償一下店裡的損失？”
衡堯朝客棧走去，“當然。”
一旁目睹全程的沈仙震驚之餘又有種終於有人能治何昧的爽快之感。
他跟在衡堯後面清了清嗓子，
“這個……”
衡堯跨過損壞的大門，直接進了屋裡，頭也不回地說道，“怎麼？丹城不允許踹人？”
她這一腳還留了情面，只是傷了點對方的經脈，吃點丹藥，把她的靈氣清出來，再休息幾個月就能恢復。
沈仙壓下心中的笑意，“倒也不是，只是沒想到你會直接動手。”
衡堯在客棧小二的帶領下，在窗邊坐下，接過對方奉好的茶水，
“不然呢，你有什麼辦法讓她趕緊離開嗎？”
“還真沒有，”沈仙在她對面坐下，“可萬一她糾纏上了呢？”
“她又打不過我。”
“何昧背後是元嬰真人，凌淵長老可顧不上這麼遠……”
“我死了他也別想活。”衡堯輕嗤一聲，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事實上衡堯不會沒有準備就將自己陷入可能的危險境地。
她身上的法衣和挽著頭髮的素簪都是防禦靈器，凌淵長老還給了她劍符，其中封印著凌淵長老的劍意。
這些就足以讓她在元嬰真人的手底下過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