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再等一會’”我不是很理解栓哥的這句話“這都幾點了，你先叫她打電話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一下啊”
顏盛悅也轉頭看著栓哥“是啊你打電話啊，天可馬上就要黑了，怎麼你和你女朋友不熟啊”
栓哥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握了好一會，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最終還是解鎖螢幕，在聯絡人中找到汪雅，撥通了她的電話
車內的氣氛一下安靜了下來，或許是栓哥的表情太過凝重，我和竹子姐幾人也不由得把心吊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想聽電話那邊汪雅的反應
響鈴響了幾聲，隨後傳進栓哥耳中的是機械化的女聲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
這是人類歷史上最毫無意義的對不起，不含任何感情，只是在平淡的宣佈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管你現在是什麼心態，正處在懸崖峭壁還是寒峰雪山也好，對方都不想接你的電話
“她….沒接嗎”顏盛悅緩緩問道
“嗯”栓哥靠在了車椅上，眼神空洞無光“還不夠明顯嗎”
“也許她是在忙著做家務什麼的….沒準是在寫寒假作業呢，媽的哪個大學會留寒假作業”我本意是想安慰一下栓哥，可說出口的話反而越描越黑
栓哥手機震動一下，是汪雅發來的算是解釋的一條訊息“我今晚家裡有事，就不出去了”
“那禮物怎麼辦”栓哥問道
“禮物就算了吧”汪雅說“我也不是那麼想要新年禮物”
“她不來了嗎”顏盛悅問道
“你怎麼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顏盛悅的眼角低垂“你的表情從來不會騙人”
“是啊，她不來了”栓哥的臉上無悲無喜，我看不穿他在想什麼
“那這些煙花怎麼辦”我問
“咱們放了吧，買都買了，不想退”栓哥說
“在放煙花之前，可以先講一下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竹子姐的眼睛透過後視鏡看向正坐在後排側臉望著車窗外的栓哥
“嗯”栓哥輕輕的應答一聲，開啟了和汪雅的聊天記錄“都在這了，你們自己看吧”
我們三個腦袋湊到栓哥的手機上，像是圍食一個屍體的三隻禿鷲
聊天記錄的內容可以說是乏善可陳，一開始是栓哥在白天發訊息，汪雅在晚上草草回覆幾句，到了後來汪雅連回都懶的回，一天回的訊息幾乎不超過十句
只有三天前，是他們聊的最多的一天，因為那天栓哥和汪雅大吵了一架
“你每天都這樣你覺得有意思嗎，我發的東西你到底有沒有看”
“看了，不想回”
“你什麼意思”
“忘了，再說回了你你又要發一大堆，我下午才醒，不想聊天”
“你這是在談戀愛的樣子嗎”
“你是想和我吵架嗎”
“我不是想和你吵架，我就是在和你說這個問題”
“有什麼問題，你是想管我的作息嗎，要不要你在我的水杯裡每晚都放安眠藥啊，你管的也太寬了”
“可你每天都這樣，我們之間像有時差一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國外”
“我就這樣，你看不慣我就分手”
“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把分手掛在嘴邊，有意思嗎”
栓哥一連發了兩條“我們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喜歡管我啊，囉嗦什麼，反正又不是所有大學的情侶都會走到最後”
“誰和你說的”
“朋友”
“哪個朋友”
“這你也要管？”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