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又聊了幾句,便與王西洲二人告辭,起身拉起白小小走了。
反正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再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白孤走的時候,段切還留在王西洲房間裡,估計是還有話與王西洲說。
無非就是明天的山神祭,過往二人各自的瑣事。
不然就是,關於自己?
對於最後的想法,白孤自己都不禁想笑。
一個五境,一個四境,會來談論自己這麼一個一境的弱雞?
未免太掉價了吧。
頂多就是自個兒這個劍仙徒弟的名號,能讓他們感些興趣。
只不過,劍仙的名號,能有這麼大?看那個段切,一聽到自己是劍仙徒弟,那個眼神都變了。
哪怕他自己是那方圓山的人,身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自身的修為也是闢凡五境,更是尋常修行之人一輩子都夠不著的高度。
就連白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升到五境。
或者說,自己能不能有機會升到五境。
但剛剛段切眼裡那種震驚與豔羨的,可不像是裝的。
白孤幫白小小掖了掖被子,眼皮低垂,眼裡有晦暗不明的情緒閃動。
自己搬出酒鬼的劍仙名號,只不過是想震懾一下王西洲,免得路途遙遠,半路上生出些異變。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保險起見。
再不濟,還有白袍徐爺給的珠子。
一珠子下去,相信四境,也應該夠喝一壺的吧?
不過至少夠自己喝一壺的。
自己才一境,哪怕是藉助珠子的力量,想要抗衡四境,恐怕也是以卵擊石。
而且這種越境之事,差距越大,所需的代價就越大。再加上這珠子的使用,有可能損傷到根基,可不是張能穩壓底兒的底牌。
以命換命的手段,白孤可不想亂用。
若非威脅到自身與白小小的性命,白孤是絕對絕對不會動用那珠子的。
包括明天的山神祭。
白孤的眼睛微微眯起。
只希望,相安無事。或者,段切和王西洲二人能鎮得住場面。
不然,可就麻煩了。
隔天天亮,哪怕昨晚早早就睡了,但白孤還是喊了好一陣,白小小這才不情不願地揉著睡眼,嘴裡嘟嘟囔囔地起床洗漱。
等吃過早飯趕到椒月山,都已經是巳時了,山神祭早已經開始。
聽王西洲介紹,現在到了沙雨鎮山神祭的第三個環節,祭神香,進吉言
白孤看著不遠處椒月山下那一大群人,雖然人多聲雜,但無論是搬動祭祀物件,或是輪流敬香拜神,都是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
白孤不禁想起曾經聽過的一句話。
信仰聚人心。
在椒月山山腳,沙雨鎮眾人用木材搭了一個巨大的香火祭臺,上面擺滿了肉食、酒水、餅食與水果。祭臺周圍奉著一圈長香,煙霧繚繞著祭品,看起來如同那仙宮裡仙果神食。
祭臺上還做了一個大架子,上面纏著許多彩帶與各種造型的布製品。
王西洲介紹說,這是經幡與吉祥結、勝利幢等祭祀用品,是當地的特色。
祭臺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古銅香爐,有一人來高,五人合抱之寬。爐口處刻著一對狻猊,活靈活現,其勢如同在吞吐著香火雲霧,靈氣十足。
白孤多看了兩眼。
一來,哪怕是在雲水城裡的那座城隍廟裡,那敬奉香火的香爐也就只有面前這香爐的五分之一大小。面前這個,可太大了。
這二來嘛……白孤覺得這古銅香爐既然這麼大,應該很值錢吧?
但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便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