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衣男子緩緩站起身,但因為捱了段切一掌,受了重傷,所以只能佝僂著站起身。
綵衣男子原本戴的彩冠已經被打飛,頭髮散成一片,有些跟血、泥土一起糊在了綵衣男子的臉上與身上,看上去狼狽無比。
“沒想到,來了兩個釘子。不過,山神大人會懲罰他們的,他們應該下地獄!”綵衣男子抬頭看著半空中王西洲、段切與女子虛影的戰鬥,不禁冷笑出聲。
雖然他聲音虛弱,氣息萎靡,但言語之間盡是狠毒。
綵衣男子突然將視線轉向白孤。
或者說,是躲在白孤身後的白小小。
白孤頓時全身緊繃,體內靈力開始運轉,雙眼毫不畏懼地反盯著綵衣男子。
“你不怕麼?”綵衣男子陰惻惻地笑著。
白孤懶得回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綵衣男子像是在看白痴一樣看著白孤,“我不是從一開始就說了,我要幹什麼。我只要你身後這個小傢伙,至於你們,可以滾蛋。”
白孤皺起眉頭,“你可以試試。”
“現在的年輕人真狂啊。”綵衣男子冷笑一聲,“你這毛頭小子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就是不知道實力如何,擔不擔得起你這口氣。”
白孤沒有再開口,只是將五指一旋,燭照已握在手中。
綵衣男子眼睛微微眯起,收起了臉上的那份玩味。
氣息不顯,靈力未出,還不知道這小子的底細深淺,太過於想當然,輕視對敵,本就是大忌。
自己可不想僥倖逃過段切這個闢凡五境的掌下,卻死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裡,那可就虧大發了。
綵衣男子扯了扯嘴角,一陣痛楚自下巴鑽上腦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然後他轉了轉脖子,發出一陣咔咔的聲音,配上他滿身是血的模樣,在夜色與火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瘮人。
綵衣男子撿起掉落在地的七色彩幡,後者雖然已經幾乎折斷,但好歹也是件不俗的道器,還是能湊合用用。
不過用完這一次,就得報廢吧?
無所謂了,只要山神大人能解決那兩個釘子,自己又拿下這毛頭小子,將那女娃娃留下,何愁山神大人不會再賜予自己一件寶物?
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嘛!
念及此處,綵衣男子大笑出來,然後朝白孤兄妹走去。
白小小當即就被嚇得抱住白孤的後腰,不敢再探出頭看綵衣男子一眼。
白孤翻了個白眼,“要打就打,裝神弄鬼做什麼?”
說完,白孤輕輕拍了拍白小小的手背,安慰她別害怕。
在半空中戰鬥的王西洲餘光一瞥,發現了綵衣男子正向著白孤二人走去,不禁心頭一震,“小白,小心!”
說著,王西洲就想要脫身去幫白孤解決綵衣男子這個威脅。
但女子虛影豈是吃素的,王西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雖然王西洲玉竹摺扇上的書卷氣對女子虛影的壓制不小,但以一敵二,女子虛影現在還是遊刃有餘的。等綵衣男子將白孤和白小小拿下,自己再給綵衣男子一點修為,面前這兩個修行之人還不是隨便打嗎?
可不能讓王西洲去將自己的生力軍提前解決了。
女子虛影一揮長袖,便有一道血色綢緞遞出,朝王西洲的後腦勺打去。
王西洲一咬牙,在半空中翻了個身,堪堪躲過。
卻不料那血色綢緞愣是在空中打了個旋,又朝著王西洲襲去,打向其後腰。
王西洲此時也是被打出些火氣來,朝白孤喊道:“小白,你與那祭祀法師周旋片刻,不要戀戰,注意保護好自己與小小,西洲與段兄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