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岱森達日幾近癲狂的模樣,天媚仍舊沒有完全放下疑心。
西域的人慣愛演戲,一個心思之下能藏著好幾種心思,不試探到底,她不敢用。
天媚繼續道:“就算如此,那與我們合作,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既已來大晟境內,那麼疫病之事處理不當,不仍舊是你的責任?”。
“這對你針對打壓祁楓又有什麼幫助呢?”。
天媚的話針針見血,直往岱森達日心窩上扎。
岱森達日的面色幾度變化,晦暗的陰影打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的面色愈發陰狠。
“但我能借此機會,一舉將祁楓徹底拉下馬!”。
“就算我會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一番話過後,天媚那似毒蛇般的眼神才終於從岱森達日身上移了下來。
隨即又用那雙媚眼看向蕭雲瑾二人,“那小郎君們,坐吧!”。
二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岱森達日也主動拽了把椅子坐在一邊。
“那現在就先請岱森達日將軍,好好跟我們講一講你們那個,左賢王的計劃吧!”。
蕭雲瑾靠坐在椅子上,兩腿前伸,雙手交叉,看向岱森達日。
岱森達日倒是沒有半分隱瞞,將疫病一事和盤托出。
“疫病之法,是祁楓呈給左賢王的。”。
岱森達日放在膝上的手緊了緊,“前些日,由於蕭逸的到來,邊關戰事越發吃緊。”。
“我軍,竟隱隱有不敵之意。”。
“接下來的事,你們應該都有所耳聞:兩軍交界,祁楓英勇,重傷蕭逸之子蕭雲瑄。”。
聽到此處,蕭雲瑾的身軀不禁緊繃,就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岱森達日的目光也落在了蕭雲瑾身上,透著幾分探究。
雖說,這蕭雲瑾跟自己花言巧語的說了一大通,明裡暗裡強調自己一定會襲王位。
但有蕭雲瑄在前,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蕭雲瑾的話。
但現在,相信他,是岱森達日唯一的選擇。
“蕭雲瑄重傷,蕭逸的重重防守才算勉強撕開了一條縫隙。”。
“此話怎講?”。
天媚有些納悶,蕭逸那種鐵血的人,兒子又沒真死,怎麼可能露出破綻?
“蕭雲瑄,他很強。”,岱森達日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用兵大膽而不冒進,排陣嚴謹而不畏慎。”。
“他的很多軍事想法,甚至更勝其父。他的存在,完善了蕭逸很多陳舊的想法。”。
“祁楓此舉,真真算是立了大功。”。
雖然岱森達日很不想承認,但這也確實是為西域進攻中原撕開了條口子。
不過,這一切都將是為他所做的嫁衣!
“之後,祁楓不知從何處尋來一蠱蟲。”岱森達日看向蕭雲瑾手中的布袋,“就是木盒裡的那個”。
“併為左賢王獻上一計:以疫病,攻蕭逸之後方。”。
“蕭雲瑄所帶來的缺口撕開不了太長時間,此計能趁著蕭逸填補缺口的空檔,徹底封斷其後路。”。
“誅殺大晟戰神,是進軍中原的第一步。”。
“祁楓。”,蕭雲瑾輕嘆了口氣,閉上鳳眸。
“所以,小郎君你,現在有什麼計劃呢?”,天媚眨著眼睛,看向蕭雲瑾。
蕭雲瑾睜開眼,眸底閃過一絲狡黠,“既然棋局已經擺好,我們不妨按照他們的棋譜,走上一走。”。
“什麼意思?”,天媚表情不變,聲音卻多了份冷然。
“我是我爹的兒子,我不會做不利於大晟王朝的任何事。”,蕭雲瑾唇角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