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事關所有人的性命。
救還是不救，更是個抉擇，關係著自己的良心。
“許大鵬，帶幾個人去側翼。”李大衛沒有過多的猶豫就有了決定。“準備打。”
許大鵬沒動。
“媽的，你耳朵聾了！？”李大衛低聲怒罵。
“李教官，教導隊就剩下十幾號弟兄了，再一步就出城……”許大鵬的意思不言而明。
“打。”
“是。”
李大衛的手下很快就分散開，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你們幾個，還不快躲起來，找死啊！”心裡不爽的許大鵬朝著身後幾米外的五六個來自雜牌軍的潰兵罵道。
這幾個傢伙是半路上遇到的，然後就死不要臉的黏了上來，尾巴似的跟在後面，著實令人討厭。
“特麼的，神氣個啥！老子又不是沒見過德械師！”躲在一堵破牆後面的老鐵頭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嘟囔道：“老子開始打仗的時候，你們還特麼吃奶呢。”
“瓜慫，少特麼說兩句屁話吧，省省力氣，待會好打仗。”羊拐抱著一把三八大蓋，用力的嘬了嘬黏在嘴唇上的菸頭，沙啞著聲音道。“我瞅著這幫貨不太行，說不定還得靠咱們自己才能衝出去。”
“呸呸呸，打什麼仗，你就不能說句好話。”
老鐵頭用力朝地上吐著口水，跟著罵道：“都是特麼你害的，沒嘗過女人味能死呀！非要逛窯子，結果窯子沒逛成，把大夥都逛這裡頭了。”
一邊說，老鐵頭恨恨地瞪了羊拐一眼，道：“早知道這樣，我跟著老算盤走多好。”
“好個屁，哪裡沒鬼子，你以為他回去了就能安安穩穩的娶媳婦過日子，做夢去吧。”
羊拐將菸頭扔地上，抬腳將其碾碎，道：“大秀才跟我說過，這場仗且打呢，誰都跑不掉。”
“他要是在就好了。”老鐵頭道。“這點小鬼子算個屁！”
砰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槍聲忽然響起，嚇得老鐵頭忍不住一縮脖。
“瞧你那個慫樣子。”羊拐滿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隨即看向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端午，道：“怕沒？”
“沒有。”
“那就好。”羊拐嘿嘿一笑道：“你越怕越容易死，不怕了也就沒事了。”
說話間，前面的槍聲忽然稀疏下來，並最終停止。
“鬼子兵都死了！”偷偷瞄著外面的端午道。
“打死幾個鬼子兵有什麼用，後面還有戰車呢，那幫精銳完了！”老鐵頭嗤笑道。
“狗屁的戰車，大秀才說了，那叫坦克！”羊拐眯著眼道：“咱們不能見死不救，我得去給他們提個醒，要不然他們死光了，下一個倒黴的就是咱們。”
說著他就要衝去。
“你說話頂個屁用。”老鐵頭道。
“不頂用也得去試試。”羊拐拉了一下槍栓就從牆後面鑽了出去。
“特麼的傻貨！”老鐵頭嘴裡罵著，也端著手裡的中正式跟了上去。
此時，李大衛等人看著女學生們從面前跑過，自覺已經安全，起身就要繼續趕路。
“不要出去，快趴下，危險。”羊拐大聲喊道。
可是沒人把他的話當回事。
恰在此時，空中幾個黑影飛掠而過，劃出了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就飛向了二三十米外的城門洞處。
“手榴彈，趴下！”李大衛高聲喊道。
嘩啦一聲，他的手下都縮回了遠處。
轟轟轟轟。
火光沖天，破片飛舞，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四周迴盪。
剛剛從城門口出現的兩輛鬼子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