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會有長槍、大炮、炸彈。”
他並不否認異能力是戰爭的導火索,可是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卻也有失公允。
“可他們確實帶來了災難,無論是否有意。”
費奧多爾想起來不久前的索涅奇卡,雖然她只是好心,卻也放縱了父母的墮落。
即使因為索涅奇卡的存在有一絲動搖,但他仍認為這只不過是一次特例,不會有更多。
“那是出於貪婪,將異能換為其他名詞——財富、地位、權利,這也同樣成立。”
“異能者只是少數,絕大多數正是那些努力生存的普通人。僅僅因為一個特殊者,將其他人置於螞蟻的位置,進而否認他們本身的巨大力量。”
這不是太傲慢了嗎?
“人心”。艾爾海森承認著它的不穩定性,也從未想過要徹底掌握它,因為單單控制自己的內心都是一項足夠艱苦的修行。
“我沒看見,你說服不了我。”
費奧多爾定定地看著他,拒絕那些口說無憑的大道理,他只相信自己看見的。
“你很快就會看見了,但不會是由我來帶領。”
艾爾海森帶著費奧多爾,看向托爾斯泰。自己遠沒有那樣的時間、那樣的決心去從一而終地堅持對一片土地付出愛,但對方有。
“跟著他吧,去看看你沒見過的人和事。”
去看看火焰自冰原上升起,去看看黎明到來後的日光。然後想想,自己的想法對於世界是否過於渺小。
作為學者的最後一課,就是邁出自己的舒適區,去調查曾經所未曾看見的機關、遺蹟、文明
現在,他要將這個道理教給費奧多爾。
“你要走了?”
費奧多爾有些疑惑。
“我應該走了。”
合作完成,將費奧多爾交給托爾斯泰。無論從什麼角度講,都斷絕了費奧多爾為惡的可能性。
艾爾海森站起身,就像他最初毫無痕跡地到來一樣,也毫無痕跡地消失,或許只留下一片即將消散的粉紅色煙塵和一個心存迷茫的孩童。
“”
月亮掙扎了許久,終於落下。遙遙升起的,是攜帶著溫度的明亮圓球。費奧多爾扶著牆,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無措。
這位老師來得太突然,走得又太果斷,扔下那堆不曾解決的問題說要讓他自己研究。
“走吧,你現在由我負責。”
托爾斯泰似乎談好了,帶著剩下的人,走向費奧多爾。
城堡已經開始坍塌了,這也意味著莫斯科不久後就會恢復正常。
“好。”
費奧多爾長出一口氣。就讓他親眼看看,人所能帶來的黎明。
最後,和這片土地達成和解。
———費奧多爾後續補充(第一人稱)———
我抱著非常懷疑的態度,加入了托爾斯泰的一方。
托爾斯泰是個絕對嚴格的監督者,在最開始使用他的異能禁止了[罪與罰]的躁動。
該說有危機感麼。我其實對[罪與罰]並沒有什麼好感,卻也知道它是我能掌握的武器。
“在我這裡,還沒到需要一個孩子上戰場的地步。”
托爾斯泰看穿了我的想法,這樣回答。
對我來說,他實在是個現實又天真的人。很難想象這兩種矛盾的特徵出現於一個人身上,但這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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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實地認識到社會的殘酷,又不免在心裡天真地設想人所能想象的一切美好,即使他也知道它們太過遙遠。
真是個奇怪的人。
他沒把我關在屋子裡,只是有時候會帶著我處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