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好奇得抓耳撓腮, 發生了啥?他尋思著他剛才也沒走神吶……
褚晏走到廷尉司眾人住的地方停了下?來, 回頭一看?, 隨從竟還?跟在他身後, 眉頭微蹙:“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隨從愣了一下?, 經這一提醒,總算是想起了自己的要緊事, 大人明日就要啟程回京,他還?得去收拾東西檢查車馬呢!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瞧他這記性,光顧著好奇去了。
隨從頭皮一緊, 趕緊開?溜:“這就走這就走。”
褚晏收回視線,準備推門進去,聽?到裡頭眾人討論的話?,手卻是忽地又頓住了。
“聽?說沒,因著這連日大雨又山體滑坡的事,虞相在陛下?跟前,可是受了好一頓掛落呢?”
“此乃天災,如何能怪到虞相頭上去?”一人問道,聲音很是驚奇。
“這你都想不明白?附耳過來……”
之後的聲音越來越小?,可那人要說的,即便聽?不見,褚晏稍加思索也猜了個差不離。
時人大多迷信,皇帝出行,天公不僅不作美,反倒還?連日下?雨又降天災,可想而?知,民間對於此事,議論會有多麼沸然了。
人們會說皇帝不祥遭了天怒,故而?上蒼降下?的天罰。
事實上,當初在塗州,已經有不少這等聲音了,這次的山體滑坡,又更像是印證了這傳言。
甚至以此為依據再往前追溯,前年冬天的雪災、臨州的地動?以及去年南方的洪澇……樁樁件件,似乎都能算作是皇帝不祥的佐證。
要知道,即便是帝王,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這次南巡路上發生的種種,若是輿論發酵擴散開?來,可不是樁小?事。
有心?反叛的人,完全可以藉此來做文?章拉大旗,說皇帝失了天命,不是上天認定的天子,進而?聚眾起義,甚至連名頭都是現成的,這都不叫起義,這叫替天行道。
而?相比之下?,虞相在百姓中?間的名聲,卻是好上太多。
試想,帝王是不祥之人,底下?的宰相卻是個賢相,這如何能教皇帝接受這落差?
再加上,皇上決定今年南巡,只怕是多多少少也有些想親近百姓、打壓虞青山風頭的用意?在裡頭,如此打壓不成反惹一身腥,皇帝心?裡不順針對虞青山也就不奇怪了。
褚晏推門而?入,裡頭議論的聲音立馬來了個緊急暫停。
眾人在那炕上圍坐著吃酒,視線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褚晏面?不改色,掃了一眼牆邊的大通鋪。
這處的寺廟不大,隨行的人員又多,房間很是緊張,即便是官員,大多都得和同僚共住一間屋,不過相比起下?人,官員這邊的情況已經算是好多了。
那些下?人住的地方,小?小?一個屋子就恨不得塞下?二三十個人,那真真就是地上都得睡滿。
他掃了一眼那炕的長度,又看?了一圈屋裡的人,估摸著擠擠應該也能住下?,剛想開?口說自己今晚在這住,聞達卻搶先他一步開?了腔。
“褚大人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寒舍?”
這語氣聽?著陰陽怪氣,聞達原以為廷尉之職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可誰知他時運會那麼不濟。
先是投靠四皇子,四皇子被禁閉,之後又轉頭投靠七皇子,結果七皇子沒過多久也被關了禁閉,咱就說這運氣那也是沒誰了。
最後他成了牆頭草不算,還?兩邊都嫌棄,真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沒撈著。
因著這事,他對褚晏那是嫉妒得很,人家?有岳丈託底,幹什麼不是事半功倍?
去年四皇子去賑災,回來的時候遇刺,褚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