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能查出?個高?門大戶來?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
褚瑤嗤笑了聲,自覺火眼金睛看得透透的?。
只是想?歸想?,她卻是不會再表露出?來了,給人的?印象一旦崩塌,要想?要再重塑起來可就困難多了,她現在情況也?不是很?樂觀,為了這?不相干的?人,讓自己的?境況再度雪上加霜實是不值當。
說到底,周崇柯娶誰都跟她沒?甚關係。
甚至……
褚瑤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地笑了起來。
夜深,賀景明書房的?燈仍舊還?亮著。
褚瑤端了一碗小餛飩進去,屋內賀景明伏於案前,書桌上鋪開著一張地圖,上面用?紅點標註了出?了好些個地方,旁邊那寫得密密麻麻的?紙也?顯然是被翻了又翻,散在那零零亂亂的?。
“夫君,先用?些宵夜再看吧。”褚瑤勸道。
賀景明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平日裡時間多得是,真是許久沒?有這?般熬夜了,燈下看久了眼睛還?不太適應,有些酸澀。
再者,這?地圖比較粗略,有許多地方,他都找不到在哪,只能大致標個方位。
只是在這?地圖上差之毫釐,實際上只怕是會謬以千里,有點棘手。
“阿蕪姑娘當真是命途多舛,短短几年,竟是輾轉被賣去了那麼多個地方。”賀景明很?是沉重地感嘆了一句。
“是麼?”褚瑤走至書房裡側的?榻前,將手裡的?托盤放到了榻上的?矮木几上,然後將碗從托盤裡端了出?來,再回身時眉頭微蹙,臉上盡是悲憫,“這?麼說來,阿蕪姑娘還?真是個可憐人呢。”
“夫君,你可定要幫她找到家人,好教她與家人團聚,真是太可憐了。”
賀景明起身盤腿坐到了榻上,只道:“盡力而為。”
周崇柯那廝難得鐵樹開回花,奈何卻是公事繁忙走不開,他作為朋友能幫襯自然是要幫襯些,再者,阿蕪的?遭遇也?屬實令他扼腕起了惻隱之心,聽崇柯說,阿蕪通詩書,這?年頭,能讓女子讀書的?人家應不會是普通人家,定是家中起了什麼變故,他若能讓阿蕪同家人重聚,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賀景明吃著的?時候,褚瑤便幫他整理起了那些被翻得凌亂散落的?資料。
看他標註出?來的?地方一個個都不太確定,褚瑤開口建議道:“不如將這?些資料抄錄一份給哥哥,哥哥所在的?廷尉司執掌天下詔獄,與各個州縣文書來往也?比較頻繁,此事託哥哥來查,說不定會容易些。”
賀景明聽完眼睛一亮,有道理啊!
他頓時餛飩也?不吃了,起身三兩步又回了案前:“我今晚就將這?些抄好,然後明天一早——”
賀景明說到一半忽地卡了殼。
一想?到大舅哥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他有點打怵,如無必要,他還?是不要往大舅哥面前湊了吧……
賀景明看向褚瑤:“要不,我給你,你去拿給大哥?”
褚瑤默了默,哥哥不就早前的?時候給他找過幾位大儒,試圖讓他考過一回科舉麼,至於怕成這?樣?麼?
不過,景明讓她去卻是正合她意。
反正都要做一回好人了,不如在哥哥那邊也?掰正掰正印象,省得都以為她惡毒。
褚瑤答應了下來。
翌日,褚瑤拿著賀景明抄錄出?來的?一疊資料,用?黃皮紙包好,便帶著去褚府了。
去的?路上,褚瑤一時興起想?去看看那阿蕪的?真容,好奇那究竟是個什麼天仙,居然把周崇柯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只是等她到了阿蕪擺攤的?地方,卻是連個滷味攤的?影子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