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陳昊帶著人進了城門,走在定海縣城繁華的街道上陳昊感慨時移世易,不過八個月時間竟然有了如此懸殊的變化。
大街上全都是鱗次櫛比的商戶門面,道路上也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時不時的就有一兩夥暴發戶十幾抬大轎前呼後擁的招搖過市。
“十幾抬大轎,這是抬棺材麼?顯擺給誰看呢?”陳昊酸兮兮的說道。
周圍兵士們也都跟著點頭,一夥人嘴巴上說著看不起,但一個個眼睛裡也都是豔羨的目光,啥時候咱也能這麼氣派吶!
雍容華貴的轎子上雕龍畫鳳,連抬轎的槓子都是紫檀木,轎頂更是鑲了一圈金邊,門簾掛的都是上好的蜀錦。
忽然間轎子停了下來,窗簾開啟一張老臉探出來,故作驚奇道:“喲,這不是將軍府陳將軍麼?從哪過來,怎麼走的滿頭是汗?”
轎子上的人正是老不羞的戴舉人戴行知,此刻故意露面就是為了噁心人,陳昊在議會可是多次把戴行知當猴耍,此仇焉能不報?
陳昊氣不過,直呼道:“你這是逾制,皇帝老兒也就這排場,我要告官!”
戴行知聽得哈哈大笑,看到陳昊這副看不慣又幹不掉自己樣子他爽極了:“哈哈,法典哪條規定老夫不能如此呀?不過就是奢華了一點而已,哪裡比得上御駕,陳將軍少見多怪咯!”
“可惡!竟然還嘲笑我沒見識,來人吶,給我整個三十六抬大轎出來!”
身邊紛紛過來勸阻,貼身書記官魯川更是直言道:“將軍不可呀,府內經費就這麼點,您辦了轎子我們怎麼辦?這個月食堂催伙食費都沒錢給吶!”
“氣煞我也!回去之後把轎子進口關稅再給我升一倍!”
陳昊咆哮一聲,灰溜溜的走了,惹不起只能躲著走了,誰讓人家有錢!
放在大陸官府治下,哪家士紳商人敢這麼招搖,第二天就得被抄家,可在定海這裡,法無禁止即可為,你就是一百抬大轎子別人也只能眼巴巴瞅著。
陳昊有權歸有權,但錢可真的是沒多少,儘管將軍府旗下有多家企業,其中鹽場更是金餑餑,但那是共有財產,陳昊要是敢挪用公款給自己買轎子,徐望祖、李敬天幾個人立馬就會站出來反對。
吃了一個悶虧的陳昊直奔警察局而去,不打算繼續在外面逗留了,省的又遇到人給他炫富。
來到了警局之後,陳昊就看到了兩名魁梧壯漢挺著步槍在門口站崗,一雙眼睛滿是殺氣,看誰都想來一槍的感覺,看到陳昊之後立刻行持槍禮,陳昊還了一個軍禮直奔門內而去。
警局是原來的縣衙所屬的刑房,四進大院裡面還有配套的監獄專門關押犯人,後被警局徵用。
一進門之後陳昊就看見了一夥身穿軍服計程車兵在操練持槍,刺刀舞得虎虎生風,嚇得周圍幾個報案人瑟瑟發抖。
見到陳昊過來,警局局長立馬上前敬禮。
陳昊眉頭一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局長是原來是溗泗軍負傷退伍的老兵,見到陳昊發問立刻回答道:“卑職正在組織軍士…啊不…是警員在進行日常訓練!”
陳昊自打進門開始就感覺怪怪的,門口殺氣騰騰的衛兵,院內虎虎生風的刺刀訓練,感覺像是來了警局,但又差了點什麼意思?
陳昊走到了幾個報警民眾面前,和聲問道:“幾位老鄉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報案麼?”
幾個平民頭晃的跟撥浪鼓似的,一個個搖頭說道:“不報了,不報了,求大人放我們出去吧!”
陳昊皺眉不悅,一旁的局長大聲呵斥道:“一會要報案,一會又不報了,你拿我們耍著玩麼?讓你等會我們操練完了就給你處理,丟幾隻雞被人偷了幾兩銀子的小事,安心等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