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鄭可甚至都沒顧得上換上拖鞋,蹬去腳上的運動鞋後就光著腳跑梳妝檯邊,拿起紙筆……
“你之前是用密碼開啟遊源手機的嗎?”
儘管她已經盡力保持冷靜了,可在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指尖仍是顫抖的,以至於筆跡看著也有些扭曲,她深吸了口氣把紙丟進了抽屜裡。
那之後便坐立不安地在梳妝檯前來回踱步,啃咬著指甲整理思路……
本來是想整理的,可惜太亂了,腦子裡那一團亂麻壓根理不清。
好在抽屜那頭的遊源還沒睡,都已經凌晨三點多了,他似乎又恢復到了之前所說的感覺不到飢餓和睏意的狀態,總之他很快就傳來了回覆,“對啊,怎麼了?”
“為什麼會用到密碼?明明你應該刷臉就能解鎖的。”
一直以來她都本能把現實中的遊源和抽屜裡的那個遊源當成兩個人,以至於在他當初提到手機密碼的時候她也沒意識到有任何不對勁,直到剛才遊源的那番操作……
不應該啊!理論上當他看向那部手機的時候就已經解鎖了,壓根就不會讓他有按密碼的機會,即便Face Id偶爾會抽風,可在他嘗試那幾個密碼的過程中手機始終沒有被他的臉刷開,這機率未免也太低了。
那頭的遊源似乎也跟她有著同樣的誤區,完全沒想到這一點,像是被一語驚醒了般,隔了好半晌才傳來回復,“我跟他長得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沒有,但凡有什麼不一樣的,她先前看到他那張自拍照時也該察覺到了。
硬要說的話,那就是照片裡的遊源有鬍子。
可她剛才上樓時還特意查了下,以現在的手機面容識別技術而言,別說是鬍子了,就算是戴著口罩都能解鎖。
儘管無比確信那就是同一張臉乃至同一個人,但被他這麼一問,鄭可又有些自我懷疑了……
她掏出手機,點開相簿,試圖想要找出那張照片再確認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照片不見了。
她來來回回把那段時間前後的照片反覆檢視,都沒有找到那張自拍照,隱藏相簿和最近刪除裡面也都沒放過,愣是沒有找到一絲一毫那張照片存在過的痕跡,連同那晚他拍攝的筆記本照片也不見了,如果不是她清晰擁有著那晚的記憶,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沒發生過一般,然而卻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她那段記憶是真的……
哦,不對,還有遊源。
他無疑成了鄭可眼下唯一能傾訴的物件,她迫切地在紙上寫著,“不見了!你那晚拍的照片都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他字裡行間充斥著不敢置信。
她解釋道:“就是找不到了,憑空消失了,我很確定我沒有刪除過。”
“手機給我,我再拍一張試試。”
“可是它也不是立刻消失的,至少在你拍完的兩三天後我還拿著那張筆記本的照片去配了充電線呢。”
“沒事,先拍,你等過幾天再看看。”
鄭可想了想,還是把手機傳過去了,確實沒有什麼比再試驗一次更有說服力的了。
沒多會功夫他就又把手機給傳了回來,她點開相簿看了眼,他心情看起來似乎還不錯,甚至還衝著鏡頭比了個心,鬍子已經刮乾淨了,那張臉無論怎麼看都跟遊源如出一轍,怎麼可能解鎖不了手機呢……
想到這,她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有沒有可能你根本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說正經的!”
他很聽話地正經起來了,“不意外啊,我之前不就說過我很有可能只是一個意識,真正的我說不定是遭遇了什麼意外變成了植物人之類的。不過沒事,你既然能改變劉老師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