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李遷年面無表情,方天畫戟隨意落下,一顆頭顱高高飛起,被他攝入手中。
再次轉回大殿,地上已經多了幾具屍體,除了少數頭目不見蹤影,其餘大多靠在角落,戰戰兢兢。
褚金河已經被封住一身靈力,盤腿坐在地上。
看見李遷年回來,不由驚撥出聲,“御靈境後期。”
秦搖酈開口道,“跑了幾個袁伏的心腹,其餘都在這裡了。”
“鬧出的動靜不小,外面已經有不少人手聚集,恐怕還想著撥亂反正呢。”
李遷年點了點頭,將手中頭顱丟到褚金河面前。
“聽說你與此人相交百年,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想法?”
褚金河起身,看著地上頭顱,不由面露悲慼。
“我與大哥情同手足,在這寰豐山脈闖下一片基業,還未能一展抱負,卻遭此橫禍,何其悲也。”
“既然如此,那你就……”
李遷年正欲提起方天畫戟送他一程,卻聽對方話鋒一轉,“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不識天數,卻妄自居於高位啊。”
說著,褚金河面向李遷年,“在下願尊道友為烏丸山之主,安定上下,只望寨主不要為難這些個老弟兄。”
“哈哈哈哈。”
李遷年卻是被這義正言辭的做派逗笑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如此,咱們先出去應付一下,你的那些老兄弟恐怕要等急了。”
“對了,我真名叫作李遷年。”
隨即指向角落裡的幾人,“你們也一起。”
殿外圍攏了不少人手,只是沒有命令,不敢輕易闖進來。
李遷年帶著眾人漫步走出來,褚金河提著袁伏的腦袋,高聲大喝。
“袁伏此人作惡多端,倒行逆施,為禍一方,現已被李道友誅殺,實乃大快人心之事。”
“深感於李道友為大家除此禍害,我褚金河,在此推舉他作為烏丸山的新任寨主,統領此間一切事務,大家可有意見?”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心裡詢問自己。
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做什麼。
如果說袁伏為禍一方,那他們這些人又算什麼?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褚金河所屬心腹,一個看起來精明的矮瘦男人跪下高呼,“李寨主仁德,誅滅奸邪,我等願聽寨主號令。”
眾人如夢初醒,大當家袁伏已經死了,二當家又一副唯命是從的作態,管他們怎麼扣屎盆子,現在最重要的是站隊。
於是乎,殿前賊匪黑壓壓跪了一地,齊齊高呼。
“願聽李寨主號令。”
“哈哈哈……。”
“不必多禮。”
李遷年放聲大笑,上前兩步,微微抬手。
“多謝諸位義士看重,在下便卻之不恭了。”
“此前你等受那袁伏蠱惑,落草為寇,幹那打家劫舍的勾當,實屬不該,好在現今能夠幡然醒悟,迷途知返。”
“須知萬物執行自有規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統御管理沒有章程便不能服眾,行事無度就會遭人恥笑,大好男兒,何必去做那雞鳴狗盜之事?”
“自今日起,烏丸山更名延和山,我為第一任山主,不得再行攔路劫掠之事,重立法度規矩。”
“這……”
眾人一陣遲疑,他們生於這片混亂之地,沒有兵匪之類的概念,即便虔昀城,在這些人眼裡也不過是大點的部落。
不讓劫掠,便會少入一大筆收益,自己等人吃什麼喝什麼?
李遷年明白他們顧慮,也不想解釋什麼,冷冷開口。
“我為延和山主,有什麼好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