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上。
「信州楊善與奸商勾結,販賣貴族、官員及世家子弟,從中獲利,有賬簿記錄,共有白銀四十五萬兩,證據確鑿。」楚長卿站在殿中,擲地有聲。
一瞬間大殿裡傳來竊竊私語。
有家中兒子被害的官員默默抹淚。
楚玄北看了一眼呈上來的賬簿,厲聲道,「楊善為官不正,知法犯法,判斬立決,梟首示眾!」
「陛下,奸商何嚴,獄中自盡,未說出主,而楊善又聲稱自己是信王的人。」楚長卿說著話,視線轉向一旁的端王,「可無論是信王,還是蕭貴妃都被禁在宮中。」
「臣拿到賬簿,發現有幾處銀兩去向,直指端州景城,於是派人去暗查,發現接手人是一個叫莫林海的人。」
楚長卿笑起來,「莫林海是端王的門生,是也不是?」
楚成衛站在一旁,臉色有些白。「父皇,那莫林海早已脫離我端王府,兒臣與他並無瓜葛。」
楚長卿眼眸微眯,又命人呈上一個盒子,裡面裝著一塊金腰牌,端王府三個字印在上面。
「許是巧合,才抓回莫林海,尚未問出什麼,他就死在了獄中,而昨夜,翼王府書房有人潛入,這牌子便是從那為首的黑衣人身上搜出來的。」
皇帝激動得呼吸不穩,啪的!一把將腰牌甩到楚成衛腳下,「這個你如何解釋!」
楚成衛撲通一聲跪下,「父皇,兒臣未行此事,這定是他人有意陷害兒臣!」
棄車保帥,楚長卿心中冷笑。
「端王殿下,這可是金腰牌。」楚長卿笑著提醒。
在大楚,皇家子弟都有自己的親信,腰牌分四種,金銀銅鐵。
擁有金腰牌的人是主人家最親信也是最隱秘的人。背面會有專門的圖騰辨別真偽,是以幾乎無人能仿。
就在這時,一個大臣紅著眼睛從列隊中站出來,顯然還未從悲傷中走出來。「那莫林海,端王說不是自己的人就不是自己的人,就連這腰牌端王也能找出理由否認!」
不一會兒,便有其他官員站出來,朝堂里人聲鼎沸。那些痛失兒子,以及家中有人被迫害官員哪個不是恨不得將楚成衛剮了。
楚長卿笑看著跪在殿中被眾人指責的楚成衛。
上方傳來皇帝憤怒的聲音。
「端王楚成衛,德行有失,罰沒城池四座!即刻離京前往封地,無召不得入京!其母寧昭儀,教子無方,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
兩日後,端王離京。
楚成允坐在陳大寶家的酒樓裡,望著那由遠而近的馬車,思緒回到往昔。
那時自己每次被二哥欺負,旁邊總有一個楚成衛默默站在一旁,雖然有時會出言相勸,但卻從未在那雙眼裡看到過除了冷漠以外的其他情緒。
那神態同寧昭儀有八成相似,只是那個女人總是一臉的溫和笑意,還有幾次下學歸來,遇見那女人,她會笑著撫摸自己的頭頂誇讚自己好孩子。
原來有的笑可以隱藏那麼多東西。
馬車行至樓下,車簾撩開,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從裡面望出來,楚成允對上楚成衛的視線。
曾經的場景從來是楚成允仰視著他,而這次,是對方在仰望自己。
他一眨不眨地望進那雙眼睛裡,依舊看不清那人的內裡所藏。
車簾放下,馬車遠去。
……
陳大寶端著一壺茶和小吃進來的時侯,看到楚成允正支著下巴發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楚成允回過頭來看他。
「哎,你聽說沒有昨夜寧昭儀死了,據說是在冷宮裡吞了一顆有毒的木珠。」
聽到木珠,楚成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