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三四十的年紀，一席錦衣華服，面容和善但眼神凌厲，不會叫人忽視他的威懾力。
沈仙率先站起來，朝男子行了一禮，“師父。”
衡堯也跟著站起來，
“祈天宗衡堯，見過城主。”
丹城城主打量了一眼衡堯，見她年紀輕輕已是築基中期，不由在心中感嘆，果然凌淵長老的弟子在修煉方面都是天才。
丹城城主擺了擺手，走到主位坐下，“你們坐吧。”
他的聲音意外的柔和，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威嚴十足。
衡堯從善如流地坐了回去，禮貌地看向丹城城主。
她注意到，與丹城城主對視的一瞬間，他的眼神放空了一點，似乎是在透過她看向另一人。
這樣的眼神，她也在凌淵長老身上看見過。
衡堯低頭抿了一口茶。
丹城城主很快就回過神來，他端坐著與衡堯寒暄，
“凌淵長老如今可還好？”
衡堯說道，“師父很好。”
“那就好。”
丹城城主接過侍女倒好的茶，將茶盞捧在手裡，臉上露出了一點回憶的神態。
他漫不經心地講了一些與衡堯大師兄共同經歷過的事情。
衡堯安靜地聽著，只是偶爾附和兩句。
過了約小半個時辰，丹城城主悵然地提起了另一個人，
“你師姐是凌淵長老最疼愛的弟子，她去世之後，凌淵長老閉關了很長一段時間，就連祈天宗的掌門都見不到他。
我還以為他不會再收徒了……萬幸，他遇見了你。”
衡堯笑了笑，“師父待我很好。”
丹城城主點點頭，“是該待你好，畢竟……”
說到一半，他的話音突然斷掉，似乎是覺得接下來的話說出口有些不合適。
衡堯不急不緩地接上了他的話，
“畢竟我眉眼之間與師姐長得有兩分相似？”
丹城城主神情一滯，有幾分被人拆穿心中所想的尷尬。
他確實覺得衡堯能被凌淵長老收入門下，有很大的一部分得歸功於她的長相。
他乾咳了一聲，“是有一點相似，你是如何得知的？”
衡堯理所當然地說道，“師父告訴我的。”
彼時她才八歲，在凡間雲遊的凌淵長老將她攔下，開口第一句就是“你與我一弟子長得有幾分相似……”
而她想也沒想就抬手打斷了凌淵長老的話，
“停！我跟你的弟子沒關係，離我遠點。”
說完，她就讓跟在身邊的護衛將人趕走。
那時候她還在想，這個時代的柺子真是猖狂，看她帶那麼多護衛還敢來騙人。
而被護衛包圍的凌淵長老，眼裡滿是錯愕。
許是從那一刻起，凌淵長老就把她和師姐分開看待了。
當然，最後結果是，一堆護衛連凌淵長老的衣角都沒碰到。
也是在那一天，她才恍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不是穿越到普通的古代，而是在一個有修仙者的世界裡。
在拜師之後，凌淵長老也曾提起過那位師姐，師姐名叫宣清君。
他說師姐性格柔和又明朗，笑起來如同一個娃娃般純粹，和衡堯身上渾然天成的傲氣完全不一樣。
凌淵長老還給她畫出了宣清君年幼時與長大後的長相。
兩廂對比之下，衡堯只能說年幼時確實比較像，但長大後的她們，除了眉眼有點相似之外，氣質與神態簡直是兩模兩樣。
她很清楚，除了第一次見面凌淵長老將她錯認成師姐之外，他從未將她當做宣清君的替代品。
所以哪怕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