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会听话,不要关我好吗?”黎小鸭抬起脸,眼尾垂下,神情可怜。 对面的女人流露出几丝心软,黎表叔冰冷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她阿爷说她会扮可怜,其实脾气执拗得很。” 女人听见这话,瞬间收起了心软,将黎小鸭推进了对面的小屋。 “婶婶!”黎小鸭被推了一个踉跄,再爬起来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表叔的声音再度冷冷响起:“你只需要听几天话,就能拿到你妈妈的遗物了。你不想要吗?” 黎小鸭隔着门板,没有再说话。 表叔很满意自己这番恩威并施的结果,对老婆使了个眼色就先离开了。 黎小鸭后退两步,拼命地抬起手去摸灯绳。 但她只摸到了贴着厚厚静音棉的墙壁。没有灯绳,也没有开关,光秃秃的,也黑漆漆的,只隐约反出一点月光。 这间小屋不大,窗户封得很紧。 黎小鸭伸出手,碰到了厚厚的玻璃,还有一点抓不住的月光。 她只掉了两滴眼泪,然后就狠狠擦掉了。 她要快快长大。 她要读很多很多书。 她要走出这里,走得远远地。 黎小鸭就这样在小屋里待了一晚。 女人趴在门板上听了听,愕然地说:“里面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她都不哭的吗?” 黎表叔见怪不怪说:“她性格坚韧,这才关一晚上,哭什么?她阿爸跑了,村里人砸门追债的时候,她都没哭。” 女人有些震撼。 这时候黎表叔喃喃说了句:“……基因就是好,拿钱换不亏。” 女人没听清前半句话,于是问:“什么?” 黎表叔没回答,整理两下领带就出门去公司了。 女人也没追问,转身去把儿子叫起床,示意他:“去给妹妹送碗热汤,这样她就会亲近你了。” 男孩儿默不作声地接过碗,拿着钥匙把门打开。 下一刻,男孩儿就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妈!”“她咋趴地上不动了?” * 秦邃一晚上没睡着,天刚亮他就起来了。 节目组也差不多,生怕出大事影响了节目正常录制。 “问到地址了,咱们开车先去黎小鸭的表姑婆家。”节目组做出了安排。 秦邃在原地顿了片刻,说:“报警。” 节目组睁大眼:“但现在还没确认黎小鸭是不是失踪了……” “她是未成年人,连十岁都没有。”秦邃顿了下,语气变得阴沉了些,“报警。” “如果只是一场乌龙呢?” “我承担责任。” “不是责任不责任的问题,也许黎小鸭会觉得很尴尬……” “蠢人总是想的比做的多。”秦邃吐出了这句话。 节目组:“……” 【这话好傲慢,不过这时候就需要有个人雷霆手腕主导方向!】 【越来越理解盛大少为什么讨厌他了】 【啊啊,别比比了,快去找人啊!】 受秦邃主导,不想当蠢人的节目组立刻联系当地报了警。 然后他们也开上车往表姑婆家赶去。 黎阿爷只是没了脚,又不是没有耳朵。他在里面听见动静,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暗暗嘀咕:“咋的搞这么大阵仗?” 他有点心慌了。 秦邃坐在车里,突然出声说:“黎阿爷不对劲。” “什么?” “得有人盯着他才行。” “啊?” 秦邃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总导演只能连忙递上去,秦邃立马打给了自己的保镖。 毕竟也是豪门太子爷,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录节目哪能不带保镖? “去盯着黎小鸭的爷爷。”秦邃吩咐保镖。 “这事儿,秦少觉得跟黎阿爷有关?” “如果有事,那就一定和他有关。”秦邃笃定地说完,又皱了皱眉,眉眼显得更加阴沉,“还不够。” “啊?” “这里经济落后,当地设施水平跟不上。路难走,车很旧,人手也少,不能光靠本地警察来寻人。” 节目组犹豫着说:“其实我们还没到黎小鸭的表姑婆家呢,没必要这么急。” 秦邃语气淡淡:“你知道什么是黄金时期吗?” 秦邃拿着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但他父亲刚好不在家,接电话的是母亲。 母亲一听:“什么?那个小女孩儿失踪了?天哪!” 他母亲泪腺发达,刚说两句眼泪就扑簌簌掉下来了,反过来还问儿子:“那、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