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鏖戰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會議室外的人也不敢有任何議論, 穿著不同部門軍服的人各自低頭看著終端。終端的藍光映照在他們臉上,倒像是某種集會似的, 他們也並不敢推門打擾,只是靜默等著。
會議室內,已經炸了天了。
季時川與江森的衣衫凌亂,血跡蔓延,鼻青臉腫,靠近額頭或是臉頰的頭髮被汗水與血浸濕。
紅酒資訊素與雪松資訊素各佔一個底盤,威嚇叫囂著,火藥味濃重至極。
但他們此刻也沒多少力氣了,便各自暫時停戰。季時川斜倚在牆邊,將淺灰色的頭髮捋上去,額頭上的傷口極為猙獰,血液一路流過眼角臉頰。他全然不在意,金屬點菸器「叮」聲響起,他低頭點了根煙。
江森坐在椅子上,表情陰冷,挽起了袖子,胸膛仍微微起伏。他平靜用右手扣住自己的左肩,用力一擰,清脆的「咔嚓」聲響起,他面色蒼白一瞬,臉上傷口沾染的血液愈發鮮紅。
季時川的指尖捏住煙,看向江森,「是你非要跟我打這麼一場,江森,怪不得我不留情吧?」
「你覺得你是佔了上風嗎?回去檢查腦子吧。」江森仰頭眯了眯眼睛,他的左眼灌滿了血液,眼白已被紅浸染,「你腦袋的骨頭有沒有碎你自己清楚。」
季時川倒是笑了聲,「你到底有什麼立場來替她主持正義?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和她認識比你早多了。」
「是,多年前就騷擾她是嗎?」江森冷笑一聲,「季時川你能不能當個人,她是我朋友,我他媽難道沒有立場你有?逼她易感期逼出來趁機而入?下作,噁心。」
「我他媽的憑什麼沒有?」季時川將煙一扔,軍靴直接踩滅,抓著江森的領子,「你最好聽聽看你在說什麼東西,首先,我不是有意的,其次,我這不是在解決我不小心搞出來的問題嗎?最後——」
季時川的資訊素敵意愈發濃重,他卻露出了笑,「最後,我哪裡做錯了?」
江森再次出拳,朝著季時川臉上打過去,擊得他臉部紅腫更甚。
江森吼道:「你他嗎別發瘋,她根本就不是oga,我都說了你的一見鍾情根本就只是變態的佔有慾!你用這種手段,不覺得下賤嗎?」
季時川被他這麼猝不及防一推,倒是踉蹌了幾步,卻又很快站好,他道:「是又怎麼樣,你管我怎麼樣?」
江森怒意再次上漲,「我說過了,她是我重要的朋友,我見不得你用這種手段去玷汙她不可以嗎?」
「你和她是朋友嗎?」
季時川問。
江森沒好氣,「不然呢?」
季時川點頭,隨後理直氣壯道:「那不就完了,你和她是朋友,我和她又不是。」
江森怔了下,「什麼?」
「我和你不一樣啊,你們是朋友,你是尊重她也好,玩什麼互幫互助一樣,怎麼都好。」季時川勾唇,薄唇勾起來,笑意越來越大,「但我是追求她啊,我當然會用盡一切手段跟她親密接觸,然後在一起。再說了,她是alpha,我愛她,我不會讓她吃虧。這哪裡有問題?」
江森薄唇張了下,下意識想要反駁,但這一刻竟然找不到反駁的餘地。
季時川又道:「朋友當然是朋友的相處方式,不理解我也很正常啦。」
江森無法剋制地攥緊了拳頭。
季時川大笑起來,拍了下江森的肩膀,「行了,還要開會,不是說八城那幫人最近已經有了動向了麼?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牽制住吧。我和她的事,你就別操心了。畢竟——我和她是一個城市出來的,即便是共同語言,也比你這種貴族世家的人多。」
江森鬆開了季時川的領子,轉過身,他垂下了眼睫。可僅僅是這個動作,他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