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琉灰用食指抵住了額心,卻笑起來,「好孩子,我真的撐了。」
我他媽和你說我撐了你不也沒管!
「啊?對不起!」我立刻道歉,一臉茫然的樣子,認真道:「我剛剛餵老師的時候很入神很開心,光想著老師這樣看起來簡直像朋友而不是長輩,一不小心就——」
許琉灰搭在膝蓋上的指節動了下,低聲道:「原來是這樣啊。」
我身體前傾,膝蓋摩挲過他的腿肚,他的腿顫了下。
距離的拉近再次讓許琉灰的視線變得疑惑起來。
我沒有理睬,只是一隻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揉搓他的腹部,「上午老師就是這麼幫我緩解肚子撐的,現在我也要幫老師緩解!」
許琉灰的手推了下我的肩膀,「不用,我沒——」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我已經開始輕輕揉搓他的肚子了,他的確吃了不少,平坦的小腹擠壓下去能感覺許多胃容物。
許琉灰只感覺腹部上的溫熱,她的手的溫度好像透過衣物,直接附著在他的肌膚上一般。溫熱的力道一圈圈揉搓著,他的視線模糊了一瞬,眼睛有些發熱。肚子的漲感在輕柔的按壓下有了幾分痛,這痛似乎都要上涌,順著食道從喉嚨里傾吐出來一般。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凌亂,腿也繃緊著併攏,口中拒絕的話音遲遲無法吐出。一圈圈的腹部的按摩讓他意識有些模糊,眼鏡上蒸騰出一大片白色的霧,他張著嘴,努力挺直的身體轟然被抽出力量。
許琉灰將腿併攏地越來越緊,但腿部卻能感覺到挨擠的空間,她的膝蓋傳來的溫度。他整個人猶如被籠罩在孩子特有的極高的體溫之中,熱意從耳邊一路蔓延擴散,他推她肩膀的手也驟然間失去了力道,只是有氣無力地搭在她肩膀上。
孩子在幫他緩解胃部的腫脹,她是個很好的孩子。
許琉灰這麼想著,可是慢慢的,連頭也枕在了她的肩上,身體像是被抽取走了所有力氣,只能軟趴趴地枕在她的肩膀上。
蒙著白霧的眼鏡下,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濕潤至極,她脖頸腺體散發出來的信息素灰燼味也若有似無地縈繞在他脖頸之間。
如果……味道能更濃郁些就好,那和他熟悉的香味太相似了。
可是他是beta,對信息素並不敏感,即便如此近的距離,卻也只能察覺到輕如薄紗似的味道。
許琉灰想。
「許老師,這樣子你會舒服一點嗎?」
「老師,你還好嗎?」
「老師?」
她幾度叫喚著他,他聽得很分明,可是神思卻很難被喚出。他的意識朦朧,熱浪從耳朵處湧起,涌得他聽任何聲音都無法聽得分明。可即便如此,他的手卻還是按住了她放在腹部的手,沙啞的聲音像是羽毛落在空氣中,「沒事,我好一些了,繼續吧。」
許琉灰的神經繃緊,身體卻癱軟著。
她是個好孩子,聽聞他如此說,果然繼續揉搓著他的胃部幫他緩解。但這個動作對她來說,大抵是累的,因此她不斷調整著姿勢,膝蓋也時不時摩挲過他的小腿,令他將腿並得更緊了。終於,身體長久的發熱讓他再也無法思考,他用額頭抵住她的肩膀,眼鏡因動作滑落掉在膝蓋上。
許琉灰的腦子被熱議灼燒到頂點,最終化作空白,心臟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
在驟然的空白過後,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血液流動的聲音。她的手從他腹部中抽離,也從他手中掙開,很輕地拍了下他的背部,話音疑惑,「老師?你還好嗎?對不起啊,是不是我太用力了,你疼得直不起腰了啊?」
許琉灰的嘴唇有些發乾,話音很輕,有些斷續,「沒有,老師只是突然有些困了,這說明你做得很好,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