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摘下了軍帽,望著李默,眼睛彎了下,「我們可以發個聯合宣告,也或者,你大可以隨便找個人說對方是安德森家的人,依靠聯姻來證明我的誠意,如果找不到,跟你聯姻也行。」
下一秒,他看見李默的金眸裡燃起了火焰,陰鬱的臉上有著慍怒,「下次談合作洗乾淨你的嘴。混帳東西,也配和我談聯姻。」
江森面無不變,清冷的臉上有著誠懇,「我只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
李默擺手,「滾出去。」
江森點頭致意,剛走了幾步,便又聽見李默冰冷的聲音,「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和陳之微的關係還不錯?即便……亞連為了她和你鬧成那樣,你居然還能坦然自若地提及她的名字。」
江森的手指翕動了下,轉過身,臉上帶著很淡的困擾,「其實並沒有那麼好,如今也只是偶然有合作才會見面,但媒體似乎不那麼認為。」他又道:「如果你介意我和你手下的人有私交,我可以儘量避免。」
李默打量他許久,金眸中只有審視,最後只是抬起下頜,「不至於。」
江森接受著他的審視,臉色不變,「我會注意的。」
窗外的陽光更加金黃了些,光芒照入室內,讓整個房間都有了些靜好和煦的味道。但他們的氣氛顯然並不那麼好,有人在猜疑,有人在隱藏,試探的機鋒從未停止。病床上的人臉色仍然蒼白,平靜地沉睡著,只是一旁的示波器當中,有著一兩秒的波紋攀升到了高峰,卻又迅速恢復了平穩的頻率。
咖啡裡泛起一圈圈漣漪,我支著臉,感覺陣陣的昏沉。
沒多時,門口的風鈴聲響起,我感覺到我身後的卡座處有人動了下,又感覺到余光中那個假裝玩終端的人身體繃緊了,甚至是不遠處吧檯的人也挺直了背部。
三名安保員隱藏在咖啡廳之中,時時刻刻盯著我,檢視著來往的每一個人。
我看向門口,很快地看見了迦示,他先是望了一圈才對上我的視線,隨後迅速地走到面前。
他的腳步很快,幾乎有些急促,在衝到我面前後,他沒等我說話就硬生生環著我的腰部將我生生地座椅上「拔」了起來。
白茶資訊素散發著令人噁心的膩味感,我聽見他那有些無措的話音,「你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別開腦袋,推開他,道:「今早。」
迦示伸手,按著我的肩膀,灰色的眼睛仔仔細細地凝著我,好一會兒,他才鬆開手。
我後退幾步,坐下了,順便往後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衝動固然可怕,但衝動後的等待更為可怕。因為在這會兒等了好一會兒後,我更加有些糾結如何開口問罪,又疑心被他陰。
迦示坐在卡座對面,一動不動地凝著我,像是木頭似的。他穿著挺括的制服,黑髮向後梳理了,灰眸裡含著些擔憂。
我有些受不了了,終於開啟了話題,道:「你知道多少?」
迦示的臉上有了些很淡的疑惑,「什麼?」
我道:「兇手的事,你知道多少?還是,你也參與了其中?」
迦示的瞳孔擴散了下,他的唇翕動了下,話音有些艱澀,「你懷疑我?」
我道:「不可以懷疑你嗎?」
我笑了下,道:「我看了病房錄影,你一直在說沒關係吧?如果和你沒有關係,就解釋一下,洗乾淨你的嫌疑。這對我們都好。」
迦示頓了下,像是沒有聽懂我的話似的,抬著下巴,望了望一旁才又看我。
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很煩,真的很煩。
我深呼了口氣,扶著額頭,將兩側的黑髮捋到後面。
我道:「給我憋回去。」
迦示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