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混亂至極,只能決定先硬拖著,一把抓住亞連的手,認真地道:「我想搞清楚你和斐瑞之間的事。」
亞連愣了下,「什麼?」
我咬牙,道:「你總是和我說斐瑞欺負了你,可你又不告訴我為什麼。我雖然認為斐瑞不是那樣的人,但我也不覺得你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
亞連的眼神閃爍了下,嘴角卻勾起來了,「那你直接問我不就好了,傻子。」
「不可以。」我腦中高速思考著,努力縫補著話中的邏輯,繼續道:「因為我虧欠斐瑞,也虧欠……我的未婚夫。」
亞連的瞳孔驟縮,身上的氣壓降下來了。
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無論是我和未婚夫之間的婚約,還是你的婚約,又或者是我們之間巨大的鴻溝。我也知道斐瑞作為艾什禮的好友,也作為我的好友,我更應該站在他們那一方,但是我做不到。可是我做不到,因為我忍不住偏向你,忍不住想要站在你那一方。」
我看向亞連,伸手輕輕摸了下他的臉頰,對他苦笑,「正因為我有所虧欠,所以我才要儘可能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這樣子,起碼能讓我覺得,我不是一聽見你的話就昏頭的那種人。對不起,亞連,我只是想讓我的內心好受一點,想讓我的偏袒顯得合理一點。」
亞連身上的低氣壓消失了,攥住我手腕的手也鬆開了。
但沒幾秒,他攥住我的衣領拉著我吻了上來。
僅僅幾分鐘,亞連才鬆開手,薄唇濕潤,輕哼了聲道:「那你去吧。」
我鬆了口氣,正想笑,卻又聽見亞連道:「我和護衛在附近的休息室等你,你一出門就得跟我走!私人航線的時間不能推遲的,你最好動作快點。」
他看了眼手錶,「二十分鐘!聽見沒有!」
……媽的難道只能爽約斐瑞了?
那艾什禮那邊能解釋清楚嗎?
不不不,可以是可以,但他媽的戒指還在艾什禮身上呢?
許琉灰應該還沒和艾什禮打過照面,不然不會現在才抓到我,但是他們打照面我豈不是要死定了?
我越發慌亂,不知不覺已經按照終端校內導航進到了許琉灰的辦公室。
而亞連和護衛則進入了辦公室旁的休息等候室裡。
我眼睛飛速轉動中,做好了一番心理準備才擰開門。
剛剛擰開門,我便被一個巨大的力量反手按在了門上,緊接著,我看見七八個穿著「police」還是「please」的字樣制服的人按住了。
幾把閃著電光的脈衝□□對準了我。
我:「……?」
啊?啊?啊?
不是,啥啊?我成通緝犯了?
幹啥啊!大人饒命啊,我什麼也沒做啊!
我像是蠕蟲一樣掙扎著腦袋,費力擰頭,卻先看見了許琉灰。
他正對著我,身後是巨大的書架,米白色的毛絨地毯徐徐鋪陳開,小巧精緻的裝飾點綴其中。四處擺放著漂亮的鮮花,陳列櫃中有許多漂亮的墨水瓶和造型各異的鋼筆……
甚至在牆壁正中央,還有一樽佛龕。
總而言之,比校長室小些,卻格外氣派。
許琉灰就坐在案幾後的蒲團上,手邊擺著許多鮮花,他在給他們修剪花枝,另一邊擺放著小小的香薰。
不是吧他媽的,你看著那麼賢良淑德善良好騙,居然也他媽純純天龍人嗎?!
我不相信這些裝飾和這些圍著我的聯邦警員是一個中產老師能做到的,一時間我方寸大亂,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原來人家只是個好說話,不是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