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吻結束時,亞連幾乎已經呼吸不過來了,汗水浸潤著他的臉頰,將眼下的紅也襯成了一汪粉。
新鮮的,微冷的空氣襲來。
亞連下意識卻要抓住對方的衣袖,他抬頭凝望著她,毫無察覺那張求寵似的依戀意味。他聽見很輕的一聲笑,這笑在頃刻間讓他的耳朵發熱起來,心中的惱怒又起來了。
他眯著眼,昂著下頜,正要說話,卻感覺自己的頭髮被陡然抓住。撕裂的疼痛幾乎讓他頃刻間就露出了淚水,薄唇顫動起來,「鬆開!疼!」
他聽見她的聲音,「之後也許會更疼,所以放棄吧。」
亞連一怔,又感覺她驟然鬆開了手,那一瞬間,懸起的心臟和髮絲同步被放下,可髮絲的落下比羽毛落下的聲音或許還輕,而心臟的卻是沉重地砸下。
巨大的失落讓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我又沒有說我忍不住!」
亞連說完後,又覺得氣惱讓他的臉蒸騰出熱汽,燒得他發汗起來。
他話音剛落,懸在空中的手再次抓住了他的頭髮。
但預想而來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因為比疼痛更先到來的是她的動作,她將直接將他按在了鏡子之上。冰涼的鏡子促使他臉上的熱意淡了些,但灰燼味的資訊素愈發濃鬱,因失去了攻擊性而變得像是某種焚香,燻得他迷迷糊糊的,甚至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姿勢對他來說何等的侮辱。
等注意到的時候,她的腿已經抵在了他的腿,另一隻手則用力禁錮住他的腰部。
亞連半坐在她的膝蓋上,他迷惑地移動眼球,卻瞬間僵住。
身後的人在抖動著腿。
他側過臉,紅從脖頸一路爬到臉頰,染上更深的緋。心臟迅速泵血,跳得又快又猛,幾乎要竄出喉嚨。要竄出喉嚨的,甚至還有那連綿的,難以剋制的細微聲音。
起初,還能剋制住那張從心裡蔓延出來的騷亂,可沒多時,那中從感覺便讓他禁不住蜷縮住了身體。
頭上的她的手仍在用力,他的臉幾乎被擠在鏡子上,鼻間的呼吸將鏡子染上層層水霧。
身後,她的腿抖動著,他像是某些人拎著的籠中的雀鳥,根本無法保持平衡,只能跟隨著拎籠的人的動作而都奔西顧搖搖晃晃,落下又飛起。
下一刻,那霧氣化作了露珠,從中滑落。
亞連張開嘴,眼睛忍不住向上翻,頭腦一片空白,心臟的收縮促使他的腳趾也蜷縮起來。他不明白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可是事情已經這樣發生了。
終於,亞連控制不住,嘴巴張得更大了些,可是那聲音沒來及從喉嚨傳出,便感覺頭上的力道驟然鬆弛。
緊接著,冰冷的,帶著香波味道的冰冷指尖就滑過他的耳廓,下頜,爬上了他的唇,狠狠捏住了他的舌頭。
更多的涎水落下,舌尖被捏住的疼痛,嘴邊的溫熱,臉上的燥熱,還有眼角的淚水,都讓亞連感到了一種更為深層的羞澀,可神經的興奮卻又讓他忍不住散發出更為濃鬱的資訊素。
可慢慢的,他感覺到了她的資訊素在逐漸變淡。
他無法剋制地焦慮起來,但她的手已然抽離,橫亙在他腰間的手也鬆弛了力道。
不,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亞連的心中浮現出了巨大的失落與恐慌感,這種恐慌感在聯想到她如今是oga時更深,他轉過頭直接咬住了她的指節。
在聽見她急促的一生呼吸後,他立刻便有了些勝利的飄忽忽的感覺。
「亞連,時間已經很晚了。」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是某種好脾氣的勸哄。
可是不可以。
亞連更用力了下,她幾乎控制不住發出了聲呼,極其淺的血腥味從他口腔之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