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茫然起來,「你怎麼知道是群發的?」
季時川點了下終端,聊天投影浮現,我甚至看到了之前的聊天記錄。
[斐瑞:你在哪兒?我想和你聊一下。]
[季時川:我在聯盟大樓,怎麼了?]
[斐瑞:我等會兒來找你。]
[季時川:好。]
[斐瑞:【影片】]
[季時川:……]
[斐瑞:你們到底把她藏哪裡了!她是不是在你那裡!]
我:「……」
我崩潰了。
我已經不敢想像,其他人收到資訊時的樣子了。
在崩潰之中,我道:「季時川,你放下那個影片可以嗎?」
季時川道:「為什麼?」
我道:「影片封面是你被抓著頭髮的樣子,我有點好奇。」
季時川倒吸了口冷氣,我站起身來,衝過去搶過了他的終端,點了播放。
驟然間,投影浮現,幾個穿著黑西裝的安保按著季時川,不遠處站著幾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一隻手抓著季時川的頭髮,鏡頭對著季時川的臉,我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
「季時川,不論其他的,你曾經都讓卡爾璐有了喘息的空間,你的報酬我不會少。但我也不會放過你,賤種,你要不要臉,一個alpha居然去覬覦別人的alpha!」
季時川被抓著頭髮,按在地上,震撼地望著鏡頭。下一秒,我就看見斐瑞蹲下身,扯著季時川的腦袋喊道:「如果你和她再有聯絡,我不會放過你的,聽見沒有?」
「你能不能關了啊我求你了。」
季時川情緒崩潰地捂著頭。
我搖頭,「不可以,過不了多久,我也要被按在地上了。」
我看了看我的終端。
九十八個未接,一百七十六條未讀,八萬六千條辱罵評論。
……死了算了。
我再次長嘆一口氣。
想來想去,我還是打通了斐瑞的電話。
斐瑞幾乎立刻就接了,我聽見他的呼吸聲,還帶這些哽咽。
我道:「斐瑞,你還好嗎?」
通話中的呼吸一滯,我看見季時川抱著手臂看我。
我立刻起身往外走,待會兒要說的話比較肉麻,還是別有旁觀的人比較好。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斐瑞的聲音有了些沙啞,他的金髮凌亂,眼睛顫動著。他的直覺告訴他,她說的話不可信。她從來不可信,永遠說得好聽,卻又永遠將他的感情當做待價而沽的籌碼,她是個徹頭徹底的騙子、無賴、人渣,可她的資訊素卻又那樣的讓他無法抗拒。
房間裡的燈光如此亮堂,將這奢華的地方照得通透明亮極了。
斐瑞用掌心覆蓋住眼睛,他聽見沉默,漫長的沉默。
他道:「在我群發那條資訊前,我對你已經絕望了。所以就在剛剛,我已經讓人把影片放出了各大媒體包括捕真了。」
斐瑞緩慢地移開了手掌,望著燈光,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場笑話。
他的話音輕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陳之微,你告訴我。就為了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就為了讓你承認我們的關係,就為了讓那些賤種識相嗎?」
斐瑞感覺自己的肩胛骨又痛了起來,伴隨著呼吸,牽引到了心臟。
他的臉上又有了笑意,「陳之微,我再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你大可以否認我們的關係,無論你怎麼樣,你的輿論已經完了。我要你落敗,我要你求我,我要你再也沒有拒絕我的可能。」
「……我知道了。」
斐瑞聽見終端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