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琉灰沒有說話,他像是聽見了什麼,握著終端走動起來。
奧朵情緒正激動,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點,繼續道:「我們以前剛認識的時候,你告訴我,你父母把你放在教會裡長大,我當時就知道,你父母對你一定不好。所以我完全知道,你因為過去的小遺憾而希望讓所有孩子都獲得關愛,我也很抱歉,我沒能讓你受孕,但是——但是這個跟你——」
許琉灰走到了窗前,很輕易地看見了一個人在樓下,背對著他,朝著遠處一個人影喊:「李默!李默叔叔!叔叔!李默!」
他低垂著眼,手指放在了窗柩上,無名指上的戒指散發著璀亮的光芒。
許琉灰道:「明天晚上,回來,我不想再聽到什麼理由。」
他直接掛了終端電話。
隨後,許琉灰朝著樓下的人喊道:「陳之微。」
另一頭的奧朵近乎震撼地看著終端,腦中只有方才他那張毫無笑意,甚至透著傲慢的臉。
……到底怎麼回事!
不對勁,這件事不對勁!
肯定和他領養的孩子有關,必須要查清楚!
奧朵的危機感湧了上來,她選擇和許琉灰結婚的原因很簡單。他真的太好掌控了,他傾慕她,欣賞她,相信她,即便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他自小被養在教會,很受教會的牧師主教們喜愛。
她也成功透過許琉灰,結識了一兩個欣賞她的主教給她寫推薦信。
奧朵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爬,爬到這個位置,如今對許琉灰的助力早就不在乎了,但是不代表她能容忍自己被這樣忽視命令!
他以為他現在算什麼?!
奧朵怒火中燒,打電話了給了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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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會議高塔的燈光仍舊亮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燈才有了熄滅的跡象。
橫縱電梯執行起來,冷色調的光也沿著高塔橫衝直撞起來,從外面看倒是頗為漂亮。江森和季時川是最後離開的,在會議上,他們起了不止一次的爭執,理所當然的,會議結束後他們留下來了。
會議高塔的最後一班電梯,只有他們二人。
影影綽綽的光芒射進玻璃,又在他們的臉上打下輝光,顯出些晦暗不清的冷厲來。
電梯一層層下降,最先說話的人是江森。
江森的手放在了欄杆上,俯瞰著高塔下的風景,黑髮被微風吹起,露出了清冷的眉眼。他沒有看季時川,語氣平靜地道:「我們的確吵架了,但你不該因為私人恩怨三番四處阻止我的決定。」
季時川一隻手臂挽著制服外套,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捏著終端寫周報。他因為住院浪費了些時間,這些也是作為監察官必須匯報的專案。聽到江森說話,他只是扯了下嘴角,懶得回話。
「季時川,我在和你說話。」江森的手指敲打著欄杆,話音冰冷,「還是說,你一定要我為說出的那些意氣的話討要個說法?」
季時川像是被逗笑了似的,懶洋洋地抬頭望他,耳邊一串耳鑽鏈條亮晶晶的,「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江森聞言,頓了下,最終道:「我和你當朋友,的確是因為欣賞你。」
季時川等了會兒,又笑起來,「就這啊。」
江森呼吸重了些,臉上有了些不耐,卻還在忍,「我,沒有別的意思。」
「沒事,都幾把哥們,你說得也是實話,您能賞臉欣賞我這泥腿子,我還得開心呢。」季時川大笑起來,一伸胳膊攬住江森的肩膀。
江森被如此動作,第一反應先是蹙眉,正想再說話,卻又在一瞬間被季時川狠狠推開。他一時不察踉蹌了下,又迅速站穩,也正是這時,電梯降落到底層停車場。
他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