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琉灰只是微笑,看向和洛,道:「現在可以給她鬆綁嗎?她看起來很難受。」
和洛擺手,神職人員們立刻低頭給我鬆綁,我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他們,實在還沒搞清楚這一幕鬧劇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我被鬆綁後,許琉灰便朝著我招了招手。
我抿著唇,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踏足。
許琉灰低聲道:「你害怕我了嗎?」
我想了想,道:「我只是比較怕死,不知道老師怕不怕。」
許琉灰的笑意淡了,輕聲道:「怕的。」
他又道:「我讓你逃跑時將路燈關了,你照做了對不對?當我從踏上俯瞰,看著暗下來的那條路,我多麼希望那是一條通往捕真宴會現場,亦或者某個我不知道的可以離開教會的路徑。當你一路逃到那個小教會時,我有些絕望,因為我也曾逃到那裡。」
許琉灰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吧,在最後的時刻。」
我深深嘆了口氣,神職人員們默不作聲,給我讓開了一條路。我小心地從他們之間走過,又路過了和洛,我垂下眼睫毛,整理了下狼狽凌亂的衣服。
但一低頭,便能看見和洛的衣擺。
風從高塔的窗上吹入室內,和洛的紅衣下擺輕輕晃動,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紅色河流。
我胡亂從懷中摸出槍,抬起手用胳膊卡住了和洛的脖頸,用槍對準了他的腦門。
「不許動!」
「放開!」
幾聲憤怒的喝聲驟然間傳來!神職人員們迅速舉槍上膛對準我!
和洛的信息淡淡襲來,他並沒有掙扎,只是有些驚訝,「你?」
我看了眼許琉灰,又看向了面前的神職人員,心臟幾乎跳到喉嚨處。我挾持著和洛連連後退,直到背部靠住了牆,可以確保背後的安全後,我才再次環視了他們一圈人。
風吹入高塔,吹得我一側的胳膊有些發冷,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想幹什麼!你現在只不過是垂死掙扎!」
一個神職人員道。
「你……」
許琉灰有些迷惑。
「事已至此,何必呢?」
和洛說道。
「大膽!你以為這樣的要挾能做什麼嗎?」
另一個神職人員道。
嘈雜聲音疊在一起,深紅色的神職制服,漆成純白的高塔,餘光之中高塔窗戶上深藍色的天空……從額頭冒出的冷汗、從胸口跳到太陽穴的巨大的心跳聲、血液的流動聲,一切的一切都被吹入塔內的完成攪成了一團!
我握著槍的手在發抖,全身發冷,我大喊道:「全部放下槍,打開權限,讓我和許琉灰離開教會!」
一群神職人員望著我,槍口仍然對準著我。
我用槍口用力抵著和洛的額頭,惡狠狠道:「和洛,我告訴你,我跟你結仇很久了,你不要以為我不敢下手!我剛剛沒動手,不過是因為那個時候不方便殺了你,現在我可不敢保證!」
和洛面色平靜地側過臉望我,「你覺得教會的人在乎你的威脅嗎?」
我看向教會的人,發覺他們果然仍然高舉著槍,對準著我。
我崩潰道:「不是,你們不怕他死嗎?」
許琉灰輕聲嘆了口氣,「好孩子,你沒有上膛。」
我:「……」
他媽的,居然沒有糊弄到你們!
可惡,剛剛那個時間根本沒空上膛嘛!
我總不可能把槍上膛了放在懷裡吧,媽的搞不好走在路上就暴斃了。
最後,他們朝我逼近,槍口重新對準了我的腦門。
我看著他們將和洛從我身上撕下來,槍也被他們拿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