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入教會時,神職人員們奇怪地望著我,先是稍作阻攔,沒多時立刻放行了。
很快的,幾名紅衣主教匆匆從教會中走出,詢問我的姓名後又替我引路。
嗯?我終端還沒發訊息呢?
我預想的遭遇質問隨後我怒打電話大呼狗眼看人低的場景沒有出現,我心中很有些惋惜,畢竟肚子裡滿是煩躁與疑惑。
一路走在教會當中,我發覺這裡的建築風格倒是很不一樣,多了很多亭子長廊假山花草。
沒多時,我到達了一座殿堂前,剛踏上臺階,便看見殿內的開放式茶室。草木帷幔懸掛,案幾精緻,室內明亮,雅緻極了。案幾前,許琉灰站在喀左爾身前,似乎在給他整理衣服。他比喀左爾高一個頭,低著頭,像是微笑。喀左爾背對著我,銀白色的頭髮與紅色的神袍交織出奇異的色彩,他低著頭,從背後隱約看見修長白皙的脖頸,身軀顯出些清瘦來。
我還沒收回視線,便對上了許琉灰的視線,他越過喀左爾,快步朝我走來。他走到我身前,我尚未說話,便被他用兩隻手摸了一遍腦袋和臉。下一秒,他扣住我的腰部,將我按到懷裡。
許琉灰的手拍著我的背,像是在安撫我,但我卻先感覺到他怦怦跳的心臟以及過高的溫度,還有有些雜亂的呼吸。
我叫了他幾聲,他卻沒有回答,仍然抱著我,低著頭用臉蹭著我的腦袋,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我的太陽穴、眼角以及臉上。
又是一會兒,他才長長撥出一口氣,鬆開了我,低頭凝著我,「疼不疼?」
我張了下嘴,又咬住唇,過了會兒才道:「腦袋疼,背也疼,骨頭也疼。」
許琉灰閉上眼幾秒,又吸了口氣,兩隻手梳理我的頭髮,輕聲道:「可憐。」
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卻又立刻抓住了我的頭髮。
淡淡的青檸資訊素飄過我的鼻翼,我順著資訊素望過去,卻見喀左爾正好與我擦肩離開了殿堂。門被輕輕掩上。
許琉灰掰正我的頭,握著我的手腕將我往裡面帶,「我讓他們準備了些茶點,先吃點東西,然後讓教會的人給你檢查一下,好嗎?」
他勾著手指,嘴角彎了下,「老師想你了,也擔心你,讓教會的人保護你。」
許琉灰背對著我,他棕色的捲髮在陽光下有著更深的顏色,話音愈發溫柔,「這一次的事情老師會記著的,那些人都會有報應的,還有在車禍之前,我聽說你就很辛苦了。在病房裡的時候,我在想我的孩子怎麼會那麼瘦,那麼小,那麼可憐呢……」
他越說,握著我的力道就越大,話音也越輕。
我問道:「我還以為教會已經是喀左爾的領地了,沒想到老師的威嚴仍在。」
許琉灰帶我坐到案幾前,像是安置一隻寵物似的,將我環在他身前,兩手抱著我腰部。
我彆扭地動了下肩膀,卻感覺他蜷縮著,像是要將我保護在他腹內似的。
根據一些經驗來說,我知道,當他做出這個動作時代表他處在一個不太穩定的狀態。
下一秒,他的手捻起了一塊糕點,捏著我的嘴給我餵了進去。
許琉灰的指尖有些冷,帶著淡淡的花香。
我:「……老師別,我真的不餓。」
許琉灰話中有著些不容許,「不餓也要吃。」
我只好張嘴吃了又嚼了嚼,思考裡面會不會有毒藥,走神之中卻察覺許琉灰又塞了一塊,甚至還貼心地將一杯水也抵在了我的唇邊。
我:「……」
我很想抗議,但奇怪的是,我滿懷亢奮毫不覺餓的狀態在吃了兩塊糕點後迅速垮了。我開始感覺到精神高度緊繃又放鬆的疲憊,肚子裡的空蕩,還有唇齒的乾渴。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