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身体莫名颤动了一下。
看起来,不像是颤抖,而像是战栗。
带队禽兽下意识回头一望。
不过还没等他看清身后情景,脑袋就被狠狠一敲,登时从空中一栽而落。
黑影遥望夜王城方向,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一般。
片刻之后,一阵微风吹过,黑影犹如断根的野草,被风儿吹得无影无踪。
悬崖之上。
石臼之中。
叶冲静静坐着,望着越来越亮的天空,仿佛井底之蛙在等待着黎明。
他的眼中弥漫着水雾。
他的肩膀在轻轻抖动。
不过,没有声音传出。
他的牙齿紧咬着嘴唇。
任凭鲜血从一侧滑落。
痛。
一股莫名的痛,在他身心中游荡。
“父王。”
叶冲在无声地呼喊着。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着喊出这两个字。
本来他是要找父王兴师问罪的,问问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地抛弃自己的孩子,可是没想到,现在却面临这样的状况。
此时此刻,叶冲除了心痛之外,也很难受。
在马上与父王见面前,父王却遭受了重创,这让他难受。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还从没见过父王,就被扣上了偷袭父王的帽子。
而且,这个说法听上去很合理,无论是兽族,还是人族,都很容易接受。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让他难受的。
“父王是大兽神。
要想偷袭他成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鲲王这样的大兽神发动袭击,以同样是大兽神的父王的警惕性和预判性,应该也能安然避过,至少不会遭受重创。
更何况,按照那名禽兽队长的说法,袭击者不是大兽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更不可能偷袭成功。
不过……
或许这就是把我诬陷为偷袭者的理由。
因为在大众的心目中,亲人之间是最容易疏于防范的。
只是……
父王亲身经历了这件事,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我的气息?
就算他没有亲眼见过我,应该也早就从夜笑他们那里,了解了我的气息才对。”
想到这里的时候,叶冲微微蹙眉,脸色阴郁。
“不对。
我在上次的屠神大战中,曾多次施展过神化技能。
所以,无论是谁袭击了父王,都能以此来诬陷我。
可是父王身为大兽神,真的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我不信!
可如果不信……
从种种迹象来看,夜王宫发生袭击事件显然不是假的。
毕竟这种事并不光彩,对夜王的形象伤害很大,没谁会闲着没事无中生有。
可如果信……
又怎么可能?!
即便我真的出现在夜王宫,父王也不可能不对我保持足够的戒备和警惕。
毕竟我是在人族成长壮大的,信仰也不是兽族的兽灵,而是人族的大帝。
况且我在不久之前屠戮了那么多兽神,作为夜王境的最高统治者,父王不可能没有反应,为了平息内部的怒火,他至少要表现出足够的态度才对。
所以,父王不可能跟我太过亲近。
也就是说,就算父王真的认为是我,也不会给我任何袭击他的机会。
那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叶冲脑中思绪如麻,理不清楚。
也就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