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方獨樹覺得神乎其技。
他伸手擦拭掌心,發現甲骨與青鵬全部變成了一副圖案,印在了面板上。
他覺得仍舊不保險,就問:“你能不能把印記隱藏起來?露在外邊容易被人惦記。”
青鵬一抖翅膀,掌心圖案漸漸融入肌膚,就此潛伏在了皮肉之下。
方獨樹覺得這幅圖案,真是潛藏的恰到好處。
既能借助方獨樹的手掌皮肉藏匿形跡,又能讓方獨樹感應到圖案位置,隨時可以施法把圖案隔絕,防止圖案滲入血肉裡邊。
這種融合方式讓方獨樹滿意之極。
但他滿意了,青鵬卻還沒有稱心如意,託著甲骨從掌心內鑽出來,扇著翅膀急叫,催促他施法御門,繼續煉化魔鏈。
方獨樹卻無動於衷,警示著說:“一旦我啟動兩儀門的魔噬之力,那將不可逆轉,魔鏈會被徹底摧毀,到時另一條魔鏈會不會有所察覺,然後跑來找咱們復仇?”
他是在合理推斷,也吻合現實的狀況。
青鵬聽罷安靜下來,沉吟了片刻後,掀起一團妖風衝到密室門口。
方獨樹瞧見它的架勢,立即猜到它的用意:“你是不是想讓我帶著你逃跑?但天下之大又能逃到哪裡去?早晚會被追上!”
方獨樹道:“不如這樣,咱們先靜觀其變!我有一位元嬰祖師,很快要去對付那條魔鏈,等她把魔鏈降伏鎮壓,我再煉化你身上的鏈子,到時就能萬無一失!”
一聽要繼續拖延,青鵬顯得垂頭喪氣,鳥軀往下一趴,無精打采了起來。
方獨樹不由心想,這鳥真是機靈,不管他說什麼,這鳥都能明白他的意思,除了不會說話外,這鳥與常人已經無疑。
“它神通也遠遠強過我!”方獨樹又想:“當年在雪原陷空山的那場大戰,它單槍匹馬追擊鐵霜鳳師統領的數百人修,輕鬆殺出重圍,追我更是易如反掌。”
當時方獨樹第一個朝雪祁城撤退,仍舊被青鵬追上,並施展了一記妖風術,纏住他手臂,差點把他手臂給生生撕掉,至今想來他仍舊心有餘悸。
他暗自評估這妖鳥的修為,貌似已經達到金丹期頂峰,不過仍舊沒有突破桎梏,尚未進階到元嬰級別。
他希望借用這妖鳥的妖力神通,等將來前往磐石橋作戰,必定可以成為殺手鐧使用。
但這妖鳥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一副萎靡不振的沮喪狀,耷拉著眼皮,開始昏昏欲睡。
方獨樹就不去打擾它,等它什麼時候亢奮起來,方獨樹再找它談。
其實方獨樹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它為什麼堅決要毀掉魔鏈?
早在兩百年前孫飛露遇到它時,它神通已經可以媲美妖師,為什麼不像其它妖師那樣出外走動,反而被禽族當成大鵬遺物供奉了起來?
它到底是大鵬真軀後裔,還是一縷妖魂妖魄的遺留呢?
以前它端架子不搭理方獨樹,現在它有求於方獨樹,已經可以進行溝通交流。
方獨樹相信,早晚能把這些秘密給全部解開。
他並不著急於一時。
當下把甲骨收藏了起來。
接下來,他開始推演《兩儀道》的甲骨經與結繩功,給傳法做準備。
靜坐了小半日後,鎮文派內與他相熟的同門,在幾位真傳的帶領下,一起登上孤木峰,前來拜門覲見。
數十人匯聚在峰頂,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洞府大殿太小,方獨樹索性出了洞門,直接在桑樹底下應酬。
倚天脈真傳站在最前面。
方獨樹一眼瞧見向心秀與古尊禪,先問了一句:“你們不是去支援飛霞派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