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回来时,舒舒正打发小椿去三福晋处报丧。
伯爷也是三福晋的堂叔。
即便隔了房的出嫁侄女没有服,也要素服两日略作哀思,才是人情道理。
“听妃母的准没错……”
九阿哥将从惠妃那里打听的,给舒舒转述了一遍,而后担心她不乐意,道。
舒舒点点头。
满洲本就服轻。
太子妃之父是三十三年十一月去世,结果次年五月太子妃嫁入宫中,中间只隔了半年。
当时就引了不少人非议。
要是按照满洲规矩算,百日出服也不算错,可是现下却因为重儒教的缘故,丧期也有变动。
父母之丧最重。
太子妃的婚期定的不守礼。
可是当时太子婚期预备了好几年,尊不让卑,就依旧是如期举行。
所以轮到舒舒这里,既要从例,也不能表现的太凉薄。
“在江宁这几日,爷跟着其他阿哥出去转转吧,我自己待着就好……”
舒舒道。
上头还有康熙这个厉害的公公在,她不想将九阿哥拴在自己身边。
九阿哥摆手道:“有什么好转的,等到抽空去趟羊绒织场,其他的地方爷也不耐烦动……”
舒舒看了他一眼道:“礼佛呢?”
之前在苏州、杭州的时候,他都很有兴趣的样子。
九阿哥看了舒舒—眼,当时有兴趣,是因为她在身边。
只剩下自己单蹦一个,有什么意思?
他做沉思状,道·“有一件事,爷琢磨好几天了,想着要不要跟皇祖母说……”
舒舒道:“什么事?”
九阿哥道“这每个寺里供的佛都不—样,这一家一家的拜,到底是心诚,还是心不诚?”
舒舒怏怏的,不想动脑,竟然莫名的觉得九阿哥说的有道理。
九阿哥见她听进去了,借着说道“偏生每次供的灯、舍得香油钱又差不多,倒是不偏不倚,可是也没有看重哪个,要是佛祖要信仰之力,那是不是找更虔诚的人保佑了?”
舒舒后知后觉,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九阿哥也不过是扯闲篇,转移舒舒的注意力,见她哀思岔开,就此了吡牙。
舒舒剜了他一眼,道:“越发胆大了,拿皇祖母说嘴!”
九阿哥转移了话题,道:“先头不是盼着来江宁么?曹顺是地头蛇,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玩儿的东西没有?”
舒舒摇摇头道:“我吃几天素……”
九阿哥想了想,道:“那爷让曹顺多划拉鲜果……”
舒舒想起了九格格在杭州时买扇子,江宁的扇子好像也很出名,道:“爷别忘了皇上交的差事,要是长辈们与九妹妹要采买什么东西,江宁应该就是最后一站了……”
等到龙舟离了江宁,中间就不会再驻跸。
或者驻跸,也是只住一晚。
这天真的渐热了。
现下的四月,就是阳历的五月半,已经是初夏时节。
九阿哥道“放心吧,有曹顺在,高斌那不顶用的也勉强凑个数……”
之前在苏州的时候,高斌一行终于跟九阿哥汇合了。
十福晋的行李也到了。
重新散了一圈的礼。
多了个二十多岁的曹顺,跟九阿哥同庚的高斌就有些不够看。
九阿哥跟舒舒道·“当时爷是不是太急了,就算是缺人,也不该从没当差的人里扒八拉?”
曹顺虽也没有正式当差,可是跟在伯父曹寅身边跑腿几年,已经历练出来。
九阿哥用着极顺手,每次吩咐的事情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