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聽說侯府三爺和五夫人的喪事草草辦理了今日就要下葬,驚得忙扶著丫鬟的手往外走。
路過路九平時藏身的角落時,半眼也不曾看向他。
路九心裡古怪更甚。
原以為是受了刺激性情大變,可現在看並不是那麼回事,更像是被分裂成了兩個人。
不過看樣子還有可能恢復。
他心稍定,隱藏著蹤跡跟上去。
宋灼枝從看了三哥和五嫂的屍身後,會到院子裡便有些驚疑不定。
手心的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痛,丫鬟嬤嬤們說是她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出來的,她以為是在什麼鋒利的東西上劃了一下,也沒在意,心裡想著孃家和婆家這兩樁事。
會是巧合嗎?
她總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忘記了,有些片段化的時間是空白的。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哥哥死了,祖母死了,繼弟被抓,常來找她麻煩的五夫人死了,還是因為和三爺偷/情而死…她腦子脹痛,無力地倒在榻上休息。
側身的時候,目光掃過榻內的縫隙,看到一抹金光,她遲疑著撿起來,發現那是支她不常戴的蓮花金簪,如今這金簪上全是血。
……誰的血?
她心臟狂跳,黑白影層層籠罩住她眼前的景象,身上有種異樣的痛,讓她臉上神情猙獰又扭曲。
路九發現她不對勁的時候,她已經俯在榻上好一會兒。
「小姐?」
沒人應,他從黑暗裡走出來,猶豫著伸手將她掰過來。
臉色慘白,和之前暈倒一樣。正放下心來,他鼻尖微動,忽然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哪裡受傷了?
他順著血腥味看向宋灼枝身下,素白裙衫下有血流了出來,染在裙擺上,斑駁可怕。
她…小產了。
永誠候新婚一月便被派去邊關,如今已過兩月,她在失去父親,失去哥哥後,在丈夫不在的情況下,又失去了孩子。
路九有一瞬間的愣神,很快便沖了出去,直奔府醫處。
…
「卡!」
虞夏睜開眼睛,伸手摸了把血包裡淌出來的血。
「這血升級了啊,顏色真像。」
導演和她說笑兩句,其他演員都搭了個話。
只有門口跑回來的謝青辭,盯著她裙子下的血,還有化妝後極其虛弱的樣子,半晌不開腔。
虞夏奇怪地看看他:「謝青辭你怎麼了?暈血啊?」
其他人看向他笑。
「不能夠吧?剛才看見也沒暈啊。」
「暈血是暈真血吧?不然碰見紅色油漆不也得暈?」
「謝青辭你不會真暈吧?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青辭回過神:「沒有,就是在想,女性流產是不是都這麼可怕。那血真會這樣淌嗎?」
有結婚生育過的女演員就說:「是啊,流產是挺可怕的,一個不小心還得一屍兩命呢。不過小謝你可以啊,拍個戲都能引發你這麼深刻的思考,保持住,以後會是個好丈夫。」
謝青辭禮貌笑笑。
虞夏心想這人不會真代入了吧,笑容都透著一股勉強,活像真的看到了她本人流產現場。
中午放飯的時候,他都還有點恍惚,坐在內景角落裡,飯菜快要涼了都還沒吃幾口。
小梅不知道拍戲那段後半截的內容,只當她預言成真了,鄭重地把買來的章魚小丸子交給虞夏,說:
「姐,去吧。你看他現在那魂不守舍的低落樣子,明顯就是真的難受啊,對宋奚和你之間的不敢置信,對自己的不自信,折磨得他飯都吃不下了!這時候就需要你的章魚小丸子去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