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九永遠是小姐最衷心的影衛。」
「那就好,不枉我如此愛你。阿九,你辦錯了這件事我也不怪你,你有能力殺了第一個皇帝,就一定可以殺了第二個皇帝的,對不對?」
她明知道他重傷,卻還催促著他第二次去皇宮刺殺十一皇子。
這哪裡會是愛呢,是利用,是哄騙,是陷阱。
總之不會是愛。
他曾經看到過以前的宋灼枝和永誠侯的相處日常,一低頭俱是臉紅羞澀的笑,偶爾對視著不說話也很溫馨。
他和永誠侯天差地別,他不過是個她能緊緊抓住的棋子罷了。
可是,誰叫他聽了不該聽的甜言蜜語,動了不該有的念頭呢。
他看著她裙面上的纏枝花紋路,說:「對。」
後又鬼使神差地提起:「永誠侯已經在班師回朝的路上。」
宋灼枝撫摸他傷口的動作一停。
「永誠侯,對,還有永誠侯。阿九,不如你先去殺了他吧,季瑾鈺要是活著回來,對我們很不利的。只有他死了,我們才能一直在一起啊。」
路九有一瞬間竟然有點意動。
他已經殺了很多人,並不差這一個永誠侯了。
就像她說的,如果永誠侯季瑾鈺不在了,他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即便不是以正常的關係在一起,她也並不是真的愛他,可是就這樣一直相處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不,不能殺季瑾鈺。
如果季瑾鈺死了,邊關大亂,朝堂上現在根本找不出第二個能率軍作戰的人了,到時候國將不國,安寧都保不住,如何談相安無事?
他低垂著頭拒絕。
「小姐,我恐怕沒辦法同時殺了十一皇子和永誠侯兩個人。」
他的傷比看起來要更重,或許不等他殺了其中一個,他自己就要葬身在別人的刀劍下。
宋灼枝皺眉,重新坐回凳上,輕撫過他的鬢角。
「真是沒用。好吧,那就——殺十一皇子吧。」
路九的心沉下去。
「謹遵主子命令。」
…
「卡!」
虞夏很快收回手,謝青辭下意識想要抓住她,握了個空。
她站起來走到導演身後檢視拍攝效果,留下他一個人還跪在地上沒動。
她經驗豐富,抽身太快,唯獨他因為現實和戲裡的某些重合,還沉浸在角色裡沒反應過來。
其他演員隱晦地看著他,又掃過虞夏,對視一眼嘆口氣。
可憐的小謝,第一次喜歡一個女生就踢到鐵板了。
謝青辭過了會兒才站起來,也走到導演身後,沉默地聽著導演和虞夏交談。
他個子高,看向鏡頭的視線可以順便掃過她,看著她小巧的耳朵,滿頭的琳琅金玉,耳畔的碎發,挺翹的睫毛,還有不再看向他的眼睛。
他突然覺得心口酸澀到發苦,有種喘息不過來的窒息感。
虞夏和導演說完話,並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叫了何詞送衣服過來。
謝青辭只能看著她走開。
楊哥走過來拍拍他:「走吧,凍得嘴都白了。」
他沉默著坐回自己的位置,片場裡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大聲交談,羅姐拍著他肩膀嘆口氣,說:
「要不算了吧。」
謝青辭沒說話,拿著手機繼續給置頂的對話方塊發訊息。
因為沒拉黑,他都不知道這些訊息她到底看過了沒有。
如果有,為什麼不能回復他哪怕一句,如果沒有……如果沒有,他該怎麼辦?
虞夏的冷淡讓他惶恐,她在生氣,她會不會真的想分手?
休息的躺椅明明